晨光熹微,江面上漂浮着几只灰羽蓝颈的鸭子,迎着初升的朝阳在梳理自己的羽毛,江畔芦苇随着略带凉意的江风左右摇摆,带有湿气的凉风吹皱了绿油油的芦苇田,也将小船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吹入芦苇之中。刘通被清晨的阳光刺醒,微微睁开眼睛,满目是随风摇曳的芦苇,脚上的疼痛没有丝毫减轻,似乎相较昨日,更加严重了,旁边躺着的正是身受重伤的王宇,一身血衣已经被脱下,身上密密麻麻绑着布条,伤口看着已经是被包扎好了,披着一件破旧的麻衣,刘通看着一旁蹲在火炉前的船夫,问道:“船夫,我们这是在哪。”船夫头也不回,注意力似乎都放在火炉上小锅里熬得粥上,道:“你们不是要过江么,这里自然是江的另一边,往北百余里,就是冀州了,哦,对了,我从他怀里找到钱袋,也不贪你们的,十两白银和几个金锭我就留下了,钱袋里还有些铜板,还给你们。”说罢从怀里摸出钱袋扔给刘通,刘通连忙接过。船夫找出几个破碗,将粥分好,递给刘通“把他叫起来喝粥,喝完了好上路。”王宇自己睁开了眼,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说罢便要行礼,船夫连忙道:“不必多礼,我已收取你二人银钱,就是扯平了。”刘通连忙道:“船夫先生您放心,来日刘通必定履行诺言,如有违背,斧钺加身不得善终。”船夫嗤笑道:“快吃你的粥吧,你现在还没我的家底厚实,还送我富贵,快快喝了粥,好上路。”刘通二人也不再言语,默默的吃起粥来。
皇宫内库。武长平背着手,挺着肚子踱着步,看着身边一箱箱的黄金白银,缓缓道:“康乐,这次收获还不错嘛。”跟在身后的康乐连忙凑上前去“还是武公公教导得好。”武长平看着康乐谄媚的脸,“啪!”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将康乐打了个眼冒金星,登时坐在地上,康乐捂着肿起来的脸不解道:“武公公,您这,这是干什么。”武长平一双小眼睛死死盯着康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问我?你真是个废物。”说罢又是一脚踢上去,康乐身上也有些武艺,下意识的一躲,武长平一脚踢空,竟直直的摔了下去,库房里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身后几个太监连忙搀扶起武长平,康乐见酿成大祸,吓得不敢动弹,武长平紧紧夹住双腿,吸着冷气,道:“给我取刀来,我要杀了这个废物,”康乐一听连忙跪下磕头道:“武公公,卑职刚才是,身不由己啊,武公公饶命啊。”武长平被人搀扶着,走上前去,狠狠地甩了康乐十几个巴掌,康乐这下不敢躲闪,老老实实的挨了打,武长平怒气已出,喘息着骂道:“废物,本公公给你十天,若是抓不到他,你就给我去死吧。”说罢,在几个太监的搀扶下向着放有珍稀宝物的内室走去,留下脸颊已经肿如猪头的康乐跪地不起。
冀兖边界,江面上,一艘有些破旧的渔船安静的向前行驶着,芦苇晃动,水鸟飞过,就如同清晨一般宁静,多的只有渐渐升高的温度和刺目的阳光。刘通坐在船头,问道:“船夫,还有多远才能到冀州啊。”船夫用力的撑着竹篙,道:“今日是到不了,若是顺风,明日就能到冀州了。”刘通长叹一口气,回头问道:“王统领,你在冀州有亲人么,咱们到了冀州该去哪落脚啊。”王宇思索片刻,道:“我没有什么亲人,只是有一些故人尚在冀州谋生,我们先投靠他们,再作打算。”刘通没有再说话,只是心中想着关于洛阳的一切,深深地埋下了头。
凉州,武威城太守府。
凉州刺史李达焦灼不安的在屋内转着圈,面色焦急,门来走来一人,正是孝王,李达看到孝王连忙上前,没问候一句便道:“孝王,不好了。”孝王却是气定神闲,毫不慌乱,走到屋内斟了一杯水,道:“什么事,这么慌乱。”李达道:“咱们的人没拦住王成的那个手下,他已经逃出凉州了。”孝王喝了一口水,笑道:“就这点小事,我让你打探的事情,可打探好了。”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