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坞听闻天下事,虽避官家,可对这样的消息,却是不会错漏。
欧阳泽明没想到郑瑜竟会拿出此佩。
知晓沈霓裳已将圣莲子交于郑氏兄妹,却一诺未取,欧阳泽明只觉不妥,故过来询问,正说到一半,不想郑瑜便推门而入,直接将鸾鸟佩递了出来。
沈霓裳并不识得此佩,但见玉佩质地不凡,雕饰华美,又见欧阳泽明神色,也猜出这块玉佩不同凡响。
看了看欧阳泽明,沈霓裳没有说话。
“玉佩本一对,阿静手中也有一块,乃是我们姐弟二人出生时,宫中所赐。”郑瑜道,“我姐弟二人虽有些财物,但想来于你们也无甚稀罕。最珍贵莫非这一对玉佩,阿静是世子,玉佩不好离身,这块鸾鸟佩便做信物。”
“郡主,此为何意?”欧阳泽明有些明了,还是狐疑地问了个清楚。
“桃花坞知闻天下,少门主当知此佩于我何意。”郑瑜平静看向欧阳泽明淡淡道,“当日太后有言,他日怀山若得佳婿,可以此为凭——”
沈霓裳两人齐齐一惊,对视一眼,皆疑惑。
“沈姑娘于我大恩,无以为报,亦不曾让我姐弟二人许诺誓言,可我郑瑜并非那等有恩不报之人。我姐弟二人既知晓了不该知晓之事,少门主心有疑虑,也是人之常情。此佩交出,并非许婚之意,只代表我姐弟二人的誓言。他日若我姐弟背弃恩人,有此玉佩,我郑瑜一生声名皆在你们手中,可任凭处置。”
沈霓裳一愣,只觉不妥:“这——”
还不等她出声,欧阳泽明已笑嘻嘻接口调笑:“那若是我拿这玉佩宣扬郡主对我芳心暗许,已同我结下鸳盟,那郡主怎办?”
“我若背弃,便任凭处置。”郑瑜语声淡然,娇俏面容冷峻无波,“可若有人无故污蔑,我郑瑜也非任人宰割之辈。人活于世,谁无苦处,对么,少门主?”
郑瑜眸光轻轻一落,从欧阳泽明拄拐的双足上一扫而过。
欧阳泽明看清她视线落处,蓦地一惊,唇角笑意倏地一滞:“你,你什么意思?”
郑瑜看也不看他,朝沈霓裳干脆利落地一礼:“他日若来巴国,可用玉佩为印信,郑瑜必当扫榻以待。沈姑娘,就此别过。”
转身大步而行。
欧阳泽明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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