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声地问了出来,“……小姐如今对容先生……”
这丫头说她不聪明,她偏偏又能联想到这一出,说她聪明,这个时候,她居然也忍不住,问出了这一句。
“我只希望他好好活着。”沈霓裳只道了这么一句,起身去了内间。
看着沈霓裳单薄利落的背影,玉春满心纠结,只觉自个儿脑子太不够用。
沈霓裳这般说,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啊?
一个时辰后,司夫人回来了。
遣开丫鬟,司夫人径直去了沈霓裳的屋中。
“怎么回事?”司夫人直接问。
二丫小翠两人进城分头,司夫人是小翠寻到的,在路上,小翠将事情说了一遍。
司夫人一听便知其中定有其他内情,且情形恐怕还不简单。
回来一见沈霓裳的面色,司夫人的神情又端凝肃穆几许。
沈霓裳独自一人在房中,坐在桌前,桌上没有书册也没有茶水,就那般静静坐着,也不知思量了多久。
事情比她预想的恐怕还糟糕。
“夫人对香族知晓多少?”沈霓裳看向司夫人,“香族人以身养楠,若是要……此事上,夫人可知晓什么信息?”
中间的位置沈霓裳顿住断开,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但司夫人已经听懂了。
容苏?
香道大家,同沈霓裳的关系,有义兄之名,也有师徒之谊。
再联系沈霓裳方才所问,司夫人心下猛然巨震,低声惊问:“他是香族?”
“我原先只有些怀疑,但对边族所知不多。还是这回去王都听了些传闻典故后才确定的。”沈霓裳在司夫人面前终于流露出所有的情绪,她按住胸口的位置,闭上眼不让泪水溢出,“初一那晚我便是去寻他,想劝他离开中土……可没想到却是我连累了他……”
若是容苏因此出事,她如何能原谅自己。
好人做坏事。
纵然是无心之过,也不能承受。
沈霓裳脸色苍白,唇瓣干涸失色,握紧按在胸口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栗。
“别怕,也莫要多想。”司夫人快步过去,将沈霓裳轻轻揽住,“事情已经发生,再怪责自个儿也无益处。再说,此事究竟如何缘由还不清楚,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寻人。他能在中土呆这许多年,心性定力也非常人可比。何况,香族人多智,这位容先生……许也有其他对策也说不定。”
司夫人努力宽慰沈霓裳,但最后的停顿,无疑也显出了几分勉强意味。
对此,沈霓裳心知肚明。
但司夫人的怀抱确实安抚了不少,沈霓裳收回泪意,深深沉气平复情绪,一双杏眸抬起望着司夫人:“在王都有人曾说过,香族人一旦破血便不能取楠,夫人可知,若要取楠……需要何种条件?”
司夫人沉默了片刻,语声轻轻:“……没有其他条件,要的只有一条,便是香族人的心甘情愿。”
沈霓裳怔楞不解。
“香族人以身养楠,男养金楠,女养银楠。”司夫人的声音徐徐低低,“香族体质特异,逐香而生,倚香而存。不但个个精通香道,且无论男女,自出生落地起便需日日服楠,不可间断。若是间断,非但体质会虚弱,严重者还会影响其寿限。故而在香族,年岁愈大者,身上楠香气味也会愈加浓郁明显。香族人大多长寿,极少病痛,族人若无意外,多为平安终老。这时香族人便会以木材焚起躯体,火尽便得楠。”
“若不是老死呢?”沈霓裳低问。
“体不可见血,身不可染毒,禁食水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