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8号公交车上。
□□我戴上耳麦闭目养神,心里深深叹上一口气。
□□
“警校啊?你想去吗?”
□□“不想,我死都不会去的。我又不是男孩子,去那干嘛。我觉得是老妈她把以前的愿望托给我,她以前就很想当女兵。”
□□这时,浴室门打开,热雾缭绕,一个美人罩着纱巾在雾的轻拢漫涌中探出,她那黑漆色的眼睛坚定看着我说:“子初,你要反被动为主动地去掌握决定权。这是你的人生,不是你妈的!”
□□
□□说真到我心坎上了,我身体最深处腐蚀的心仿佛被看透了一样,竟有丝丝酸意。
□□耳机里什么都没放,我的心唱着悲伤的歌,流着悲伤的泪。
□□没有人了解过彻底绝望的人的呐喊哭号。我想象自己是缩在茧里,茧被黄叶包围,黄叶被泥土包围,泥土被花盆包围,花盆被花园包围……
□□我看到自己因为度数变高,眼镜不合度在那“盲听”上课,实际上脑子里循环白日梦。
□□时不时利用同伴玩乐的时间刷题刷到崩溃,在小考前熬夜看教学讲解视频。她们不听课讲的时候,我在抄笔记,她们玩手机的时候,我跑去问老师解题方法,然后老师不耐烦的看着我这差生,却也指点我写题。
□□为了考会考,头发都白了少须。
□□她们说,子初你好努力啊,考试就靠你了。
□□但我成绩依然上不了多少,反而因为抓紧之前学的,落下了后来。
□□因为我曾经混沌过,落下太多了。
□□我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啊。我还有力气爬起来啊。
□□越到高年级,大家好像说好的一样变得不思进取。课上一律只有老师自言自语,老师也变得空教,失职。只要不影响老师自言自语,大家可以在桌上玩牌,看小说,玩手机。学校把班级分成两波教,一波是中考班,另一波是不中考班,我荣幸挤进了中考班里。
□□反正交钱就可以上职校。
□□考不考都一个样。
□□读高中多累呀,我宁愿读职校来的更轻松些。
□□我都不想读书了,无聊又浪费时间,我想去打工。
□□他们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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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零零碎碎的试卷碎片飘来,中考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撕试卷庆祝了,那是一波不中考的人。
□□我坐在中考班最后面里,每个人只顾自己的成绩,即没争排名也没比分数。因为大家都只是刚刚好,刚刚好过了及格线,所以才希望自己中考。
□□而那些没希望的人,依然是在玩牌“耍朋友”。
□□我被分到了中考班,中考宿舍,一切都只有一个目标——中考。
□□中考班已经开始有人放弃,逃课出去泡网吧,班主任对此没有太大反应。
□□原来老师们一早就没对我们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的那个中考宿舍也疯了,个个都改变主意去读职校,天天玩闹,笑地没心没肺,跟疯婆子一样。在中考前一星期4个从来没喝过酒的女孩,买了3瓶青岛,说要在毕业前喝醉,不留下遗憾。
□□我跟这群幼稚傻妞不太玩到一起,所以我并不知情。
□□悲剧发生了。
□□我还爬的起来吗?
耍朋友的意思是交男女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