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蟋蟀,盗墓的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快七点了,天没全黑,我们来到了小外国坟山。
为了避人耳目,我们事先进行了一番精心的侦察,情况一切正常。夜幕一降临,我们便翻墙进入了墓地。天上的月亮一会儿躲进云里,一会儿又露一下脸,好像在跟我们捉迷藏。借助远处窗户里透出的昏暗灯光,我们才看清那黑洞洞墓地。它和我们白天看到的已大不一样了,夜幕下,它多了几分神秘,又多了几分古怪,当然也多了几分恐惧。
分工很明确:小黄放哨,信号照旧,大铭把墓碑和石头搬开,我给德明打手电筒,德明只管捉蟋蟀。
身旁不时传来蟋蟀的鸣声,不过我们很难确定其位子,好像四面八方都有蟋蟀在叫,遍地都是蟋蟀。当你走到叫的地方,这叫声又像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德明叫大家先安静下来,听听清楚再动手。
突然,大家都听到了附近有一只蟋蟀叫得很响亮。德明把一只耳朵捂了起来,再听了一会儿。大家竖起耳朵,屏住呼吸,但心跳加速。最后确定它就在一块大石板下面,小黄帮大铭轻手轻脚把石板搬了起来,我忙把手电的光圈调到最大。石板一挪开,就看见一只大蟋蟀趴在那里,一见光,它就猛地一跳,不见了踪影,大家是后悔不已。我告诉德明手脚要快,他却怪我电筒照得太慢。
吃一堑,长一智。我们更加全神贯注,小心谨慎。一堆乱石里又传来了叫声,好像是斗赢了的鸣叫。大铭慢慢地翻开石块,我的手电像探照灯一样,八只眼睛紧紧地盯住石头下面,一只蹦了出来,无影无踪了,又是一阵叹息。只见小黄用手指指着石块的下面,我们这才看清还有一只趴在那里,好像不肯离开,在等我们。这次德明手脚快了,一下把它罩进了网。
德明小心翼翼起网,大家一看,都说是只好蟋蟀。虽然我们都不太懂,但这只个子大。可是接下来的几只都是苍蝇的阿哥(比苍蝇没大多少),当然,是逃脱的多,捉牢的少,这多少使我们有些失望。这时,手电筒慢慢地暗了下来,电池快没电了。“阿巍,你怎么弄来几节快用光的电池。”德明责怪起我来。
“我怎么知道,这是从我阿爸脚踏车车灯里偷偷拿出来的大无畏电池,很耐用。不过我知道,只要等一会儿,就来电了。”
我们便静静地等了起来。这一等,好事就来了。我们又发现一只叫得很响的蟋蟀。大铭搬开石板,它却躲在石缝下面。德明拔了根草,想把它引出来,可是洞转了个弯,草伸不进。他就想到了用水灌,现在哪儿去弄水啊。我有办法,我把手电筒交给了小黄:“你照电筒,我出水(小便),我的不够,大铭接着来。”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我那滚烫的尿就像水枪的水柱,很准确地射进了那个小洞。
那泡尿快完的时候,两根须伸出了洞口,还要东搭西搭,看看有什么危险。德明把网罩了上去,又是一个大的。它腿粗腹大,通体金黄。小黄说两只大的就够了,他只想弄一只晚上叫叫就可以。德明哪里肯罢休:“再捉两只大的,一人一只,这样公平。”
我们对这里的每一块石头和石板都满怀期望,总想再捉一只大将军什么的。正当我们竖起耳朵想确定方位时,小黄突然向我们小声地嘘了起来,并用手指指我们爬进来的地方。只见那围墙上探出一个光光的脑袋来,接着就是半个身体。那光头爬了进来,用手电照了照。紧接着,又爬进来两个同伙,他们都是大人。借助微弱的月光,能依稀地看清他们带着家伙,铁棒什么的。他们四处探望,鬼鬼祟祟。我们躲在墓碑后面埋伏起来,眼睛紧紧地盯住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也是进来捉蟋蟀的?我脑子里这样一闪。不像啊,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判断。“阿巍,他们进来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