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摔跤
在我们的眼里秋天是那么的短暂,几场秋雨,树叶开始转黄,路上已有落叶,风也凉飕飕的。阿婆照例要我换上厚衣服,不是说“春捂秋冻”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冻不起来了呢,害得我一活动就满身大汗。
上个礼拜我和德明在师傅那里学了两招新的:一是破“老黄牛耕地”,二是被人家抱住了腿如何解脱。德明还特地向师傅借了两件白的帆布衣裳(专业摔跤服),说练起来就正规多了。
今天下午小组后我们几个加上勇强、福民和小弟到兴业路上的一条弄堂里去练摔跤,那里有一棵高大的夹竹桃,下面是一大块烂泥地,是练摔跤的好地方。
我们练的主要是“抱跤”和“刹跤”,所谓“刹跤”,就是只能用双手去拉对方双肩或手,不能去抱对方(有点像今天的柔道)。“抱跤”则是自由式,什么招都可以使。打架时用的是拳打脚踢(有点像今天的散打),但最后定胜负的,只有“抱跤”派得上用场。
先复习一下上次学的扫荡腿和大背包。接着我和德明为大家示范破“老黄牛耕地”。我的头被德明的右手紧紧地克紧(夹住),他身子往下一沉便向前走去,这就像老黄牛耕地一样,只要走几步,后面的人必定双手撑地。这时我用师傅教的绝巧,一下就把德明摔倒在地上。接着德明一脚向我飞来,我一侧身,顺手把他的脚给接住了。德明把我往他身边一拉,腿往下一伸,顺势用被我抱住的腿把我扳倒在地。这一招师傅教得好,它的用场最大。“好!”小弟叫了起来。
看完这两招,大家就练了起来。每次都是小弟学得最认真,而且他只跟我学。
德明是小弟的师傅,但练摔跤小弟便称我为师傅,因为我是大王啊。小时候德明想做大王,几次三番向我挑战,可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一开始是三战两胜、然后是五战三胜,他还是不服气。我就对他说,我们摔上一百个回合,只要我输一次,大王的位子就给他。不知为什么,我是他的天生克星。德明刚爬起来站好,我用右手揪住他的左肩,左脚迅速插到他的左脚根,用力一推,他又被我放倒在地。他仍然不肯服输,再来。他功架还没来得及摆,我虚晃一抢,一个破绽将他拦腰抱起,再轻轻往地上一放,他便吃了一个滩簧屁股。就这样我们摔了足足有四十多回,直到我们都没力气了,他才罢休,从此才口服心服称我为老大。那时我们年幼,还不懂论资排辈,全凭实力讲话。后来我们看了几场打仗的电影,我便自任司令,德明当了军座,大铭和小黄只能捞个师长干干。最近才知道原来我最年长,本应排老大。
这时有个大人走上前来,说他阿弟也在学摔跤,想让我和他比一比。我看了看那人的弟弟,他好像比我们大一、两岁,个头和我差不多。我便答应了,我们采用“自由式”,五战三胜制。
我们俩穿好摔跤服,脱掉鞋子,站好了向对方鞠一躬,这是正式比赛。前两回合我赢,后两局他胜。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啊。他的力气比我大,加上我刚才练的时候力气用得差不多了,硬摔我赢不了他。休息时德明和小弟忙着为我擦汗、敲腿和捏肩膀。德明还埋怨我把师傅教的招式都忘了,随后他对我耳言了几句,我是茅塞顿开。
第五局开始了,他一上来就夺夺逼人,想抱住我。我怎么能让他抱住呢。他和大铭一样力大,给他抱住我就完蛋。这时他狠命将我一拉,我也一拉并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裳。我把一只脚伸了过去,拉着他便顺势倒了下去。这看上去是自己倒下去的,实际上是个陷阱。对方失去了重心也一起倒下去,这时他还在我上面。而我却有准备,着地前我一翻身,便把他压在了下面。我赢了关键的一局。
他阿哥走上前来拍拍我们的肩膀,夸我们几个有出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