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你,我还想不明白以你的性子,为何不隐居佛门,远离尘世,跟着我,反而有性命之忧。”俞禄回过身,两手紧了紧披风,纯净明亮的眸子盯着身边的美人儿,妙玉的芳龄比香菱大得多,虽然男装出行,但雪色的脸上,依稀可见如红梅花一般的孤傲与冷艳。
妙玉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在苏州为权势所不容,迟早要离开的,现下不过提前了日程罢了。而你应了我的请求,又护送我到扬州,秋毫无犯。以我的性子,再换一个地儿,境地也是一样,佛门未必能隐居,这时的佛门呀,都是打着漫天神佛的旗子,与官家、豪门交好,收敛钱财。欲壑难填,人心的驱利,如水走低洼。鉴于如此,我便觉得跟了你,为你推演一些命数、运数,反而是不错的去处,你并不像一般官家之人,有着不可逾越的尊卑,至少你能虑到别人的心,而且我又能报恩,何乐而不为。”
还有很多缘由是她说不出口的,师父净逸师太跟她说过,俞禄命格奇硬,会是她命中的福星,有了这颗福星伴在左右,妙玉就是还俗也不怕病灾再次降临,她带发修行并非自愿,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还俗不至于发病,她大抵乐意的。更有一种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也从俞禄对待香菱看出来,他不尽然把女人当作附属品,而是尊重她们的人格,且俞禄有富贵之命。这些原因一个也不可或缺,倘若俞禄是底层平民,那么,官家小姐出身的妙玉,是看都不会看他一眼的。
俞禄虽不知多少内情,但妙玉的眼高,他深有体会,他倒不是想抱怨什么,有的东西,是古今相同的,这叫现实。尤二姐、尤三姐如果有后台、有背景、不高攀、不嫌贫爱富,便不至于沦为贾珍、贾蓉父子的玩物。说白了,妙玉、尤二姐、尤三姐这些不同类型的人,他在前世皆遇到过,这时他走进船舱道:“算了,你怎么想,我无权干涉,天也晚了,姑娘歇下吧。看这日程,明日午时应该能到太平镇,北沙河已经浅显狭窄,只能到崮山驿下船,走陆路了。”
“嗯……”妙玉浅笑一声,明眸善睐,目中有着光辉闪烁,只是可惜俞禄见不到这明艳动人的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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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