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昆第一眼见到秦可卿的感觉,是惊艳,非常的惊艳,她看起来不是等闲的柔和,而是柔到了骨子里。
擅风情,秉月貌,秦可卿又尚在妙龄,但凡正常男人见了,也会心动。
不过李昆没有俞禄那种无耻,竟然打有夫之妇的主意,他的表情一闪而逝,转而变为笑眯眯的:“不知奶奶有何指教?你既然自称宁国公曾孙儿媳,又自称是秦氏,可惜你拿仙逝的老国公也是压不住天理和律法的。令尊想必是秦郎中吧?唔……秦郎中为官清廉,恪尽职守,与我还算有点交情。”
秦可卿是秦业从养生堂抱回来的养女,她和秦业、秦钟没有血缘关系。
秦业官至工部营缮司郎中,不大也不小的一个京官,如今年纪大了,基本没有升迁的希望。
“上差指教得对。”秦可卿优雅地再福了一礼,对丈夫贾蓉微微颔首点头,贾蓉与她一向相敬如宾,彼此尊敬,也不阻止。秦可卿贝齿轻咬红唇,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是石头也能融化,缓缓开口道:“秦氏冒昧了,原本不该拦阻上差之事,但俞禄确是遵我之命出府办事。小蓉大爷虽然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应承,大家的面子上好看,上差大人大量,你老说一句算了,既往不咎,况且是私事,岂不是我东府也有面子?也能下台?”
这位奶奶真是不同凡响!
闻弦歌而知雅意,李昆与俞禄都听出来了,言外之意就是,你李昆如果这样带人走,第一是你没有度量,第二是眼里没有贾府,第三是不给贾府面子。传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说得极是委婉、得体。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难怪俞禄能言善辩,看来是你调教出来的。”李昆笑哈哈道,话是这么说,但他并未真正放在心上,他察觉到俞禄所说不尽翔实,还是想带回去拷问的。
俞禄落在一边看着他们,相比之下,秦可卿比贾蓉会处事多了,这也是秦可卿深得人心的原因。
俞禄可以使用隐身功能逃走,但是隐身和透视眼一样,需要消耗大量积分,把握不大,他便暂时不想考虑。
那么,只有看秦可卿如何施为了,如果秦可卿把他当人看,他不排斥再留几年,否则,只有逃走一途了。
自己绝对不能跟李昆走,他当初是乔装打扮去包记典当行的,疑点很多,他说的话也不是天衣无缝,不怪李昆疑心,一个亲戚和一个外人,李昆更会相信前者。
君不见红楼之中,王熙凤派遣庆儿贿赂都察院堂官,那堂官碍于四大家族的势力,审案完全按王熙凤的意愿走。
作为忠顺亲王府的长府官,李昆想要暗中指使堂官审案,也不是什么难事,屈打成招更是惯用手段。
所以,俞禄绝对不会跟他走的。
“上差谬赞。”秦可卿见李昆软硬不吃,居然说不动他,便把一双眸子觑向眼前的会客大堂,道:“大人请看,此堂的牌匾乃先帝爷所书,堂中所供乃万几宸翰之宝,也是先皇御赐!四王之中,北静郡王功劳最高,而八公之中,宁国公、荣国公功劳最高,在我大乾,路人皆知!西府之中,两代荣国公戎马一生,陪驾亲征,方才换来当今天下的河清海晏,马放南山。而我东府,宁国公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其子一等神威将军兼京营节度使,亦是秉承遗风,尽忠报国,几番出生入死,有一次幸为麾下马奴所救,时至今日,无论那奴才何等不堪,我东府都尽量包容,饮水思源,不忘昔日之恩。”
这一番话说下来,李昆静静听着,不置可否,贾家几代人的战功,青史留名,他不敢妄加指责。
俞禄暗赞了一声,秦可卿的口才竟然快赶上他了,嗯,只差那么一点点。
秦可卿淡淡笑了笑,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