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直白些,方文就是因为这个不愿去沙州。至于沙州的刁民刁到什么程度,从他们自成一州,不从天子管辖就看得出。
方文敢肯定,沙州刺史不是刺史,就是个平民。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那里没人在乎官员,甚至连知道景阳名字的人都不多。
去那里不是做官,是去受罪!
“如何,朕的沙州刺史还配不上你了!”景阳冰冷的说道。
方文垂头,目光中闪过犹豫,良久之后长叹一声,“臣领旨!”
天子一言九鼎,不容更改。既然景阳说出来了,自是没有收回的道理。方文明白挣扎无用,除了遵旨别无他法。
景阳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今岁你便弱冠了吧,该有个行冠之礼,便定在三日之后,朕命幽国公为你主持,你可有异议?”
“一切全凭陛下定夺!”
帝王的商议并非商议,而是通知,方文自然不会托大。但听到幽国公时,还是让他惊愕一番。
如今他与诸位国公的关系只怕无人不知了,与秦老相熟最早,关系匪浅;与李家、牧家等老少都有瓜葛,如今只有幽国公凌浩然不与方文相熟了。
景阳是要凌浩然给自己行冠礼,这意味可就深了。因为主持之人将为行礼之人取字,那便是赐名,从此带上关系。可以说行冠礼后,方文便是凌浩然子侄。
景阳的意思,是要他与所有国公扯上关系!
“幽国公,此事便拜托你了!”景阳看向凌浩然。
凌浩然深深看了方文一眼,淡淡的道:“臣遵旨,三日之后,便在我府上举行!”
“如此甚好!”
.....
散了朝会,已是日头偏西。方文心事重重,郁郁独行赶回家中。中途被凌尘追赶上,带到秦老府上。
“你可知陛下遣你出任西州刺史,有何目的?”一上来,秦老就开门见山。
方文愣了愣,然后缓缓摇头。
君心难测,这点方文自然知晓。景阳不做无意义的事,他只会衡量利弊,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把自己留在帝京才是上上之选。方文不明白,为何会将自己贬到西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哈哈....果真当局者迷,你这大乾鬼才也有看不清迷雾的一天!”秦老笑着打趣。
方文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打趣我,说不定哪天我就饿死在西州了!”
秦老微微一笑,取出地图展开。正是大乾边疆与各国临界之地。
方文皱着眉头打量一番,问道:“这是何意?”
“你当真不明白?”秦老反问。
方文微顿,再度看了看地图,缓缓点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你来看,这里是西州!”秦老将手指放在西州,继而滑到南州,“此是南州,这两地交临蛮族夷国,乃行军必经之地,大乾安危系于此两地,一处陷落,则大乾岌岌可危!”
方文淡淡的道:“这是自然,若敌来袭,非此二处不可。”
西州南州,乃蛮族夷国冲折大乾腹地必争之城,拿不下这里,无论从何处攻陷进来,大乾皆可借其切断其所有退路,来个瓮中捉鳖。这也是大乾有恃无恐的原因,固守两地,即便漏洞千处我也岿然不动。
“再看这里,这是沙州!”秦老将手指放到沙州,“这里的地势,你可看得明白?”
“一座孤城!”方文想了想,沉吟道:“严苛算来,这已不是大乾境内。凸出边疆十余里,左右无城,孤零零杵在这,我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