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鹡鸰市政府在城市的东北角,是比较僻静的地方。这里是协调整座城市公共事务的中心。这是一个大院,五栋小楼相对而立,正东是主楼,稍微大点。

正北两座楼分别是民政和防务的办事地方,正南两座楼分别是外事和教育的办事地方,主楼则是经济点算和市长办公室。

从市政府往南是市法院,法院南边是市议会,分别是两座高楼,模样还差不多,大家管这两座楼叫阿哼和阿哈。“你去阿哼啊?”意思是:“你去打官司啊?”、“你去找茬儿?”“你去阿哈啊?”意思是:“你去商量事儿?”、“你去开会?!”

劾赦把聘书上的章让门卫看了一下,门卫就让他进去了。市政府东楼,一楼是办事大厅,还是算盘珠子不停的响。让劾赦觉得他的家乡,这个地方,还是有很多类似的东西、让人好记住的东西……二楼就是市长办公室和****大厅。一般来说市长不会每个上访的都亲力亲为的去见,他还没那么傻。但是有事儿好通报,这还是他想要的。没有中间隔的这一道儿,他还当什么市长?见人都是****办的人见。

三楼是市长的专用图书馆,和一处档案室,也是城市录志、编纂历史记录的地方,很僻静,隔音很好。三楼的角落,是市长的卧室。为了办公方便,在政府大楼里还是给了他一个睡觉的地方。

二楼还是很嘈杂。西北大部都是****大厅,有办事柜台和等待区域。东北边两面则是直角形的两排办公室。市长本人的办公室在大厅的东南角,比其他办公室略大一点。通向市长办公室的过道边上还有一张办公桌,是市长秘书的。市长有三个秘书,一个负责守在市长办公室外面搞接待,一个在市长办公室南边的办公室里为市长整理文件,另一个负责为市长跑腿联络。

劾赦想去敲市长办公室的门,但是被秘书叫住了。“哎哎哎——干吗的?干吗的?”这秘书戴个金丝眼镜,有着一副迷糊脸儿,总是如同轻蔑和不以为然似的稍稍歪着脑袋看人,好像不在乎,还好像刚睡醒。“嗯?”劾赦让他一句话给叫醒了。劾赦看着他——反应了半天:‘哦,我是来应聘的……’他这两天过迷了!他想着他是来办事的!让这秘书一下叫住,跟小猫被拉着后脊梁的皮给拎起来似的。他一晃脑袋,眨了眨眼。“啊,啊——我是来应聘的……”他说。

“应聘的——?”秘书走了过来。“我怎么没听说?”他说。

劾赦手里一直拿着一式两份的聘书,对折了两边,也不敢折出痕迹来。打开了,让这秘书看。秘书拿过来,从鼻梁架把镜框向上推了推,认真仔细的看起来。“与商会联络员……?昨天刚下发的……”他看完保留笺又看档案笺,还对着窗户亮光把两份分别拿起来看。确认字迹和印刷无误。抬眼看着劾赦说:“你这是市长自己搞的,你直接进去就行了。”说完把聘书还给他。

劾赦也没多想,开门就近。市长正把脚翘在桌子上抠呢……市长长两鬓络腮胡子,微胖,一头黑短发卷曲着,一看见他进来,皱起眉毛和鼻子,脸蛋上的肉都紧了。马上把脚放下来,听见“咯吱吭——”的声音,椅子后退了几十公分,他挽起了袖子,露出两个胖胳膊,这会儿像两块没褪毛的大莲藕都摆在桌子上,还在找指甲刀。“哎,我剪指甲呢,够不着——不好够——呵呵。”他张忙着一边说。然后大喊:“胡谨韬!你又给我搞这一套!”也没听门外有人应……

“你是——”椅子靠后,他还不好意思拉,只好撅着屁股、仰着脸、半趴在桌子上跟劾赦说话。

劾赦看见这一幕,也不是太想笑,就是一皱眉,觉得这人太着慌了。他没见过市长,只是知道市长叫“温加饱”。这是个好名字,也好记,温饱温饱,温加饱,市长正好叫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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