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跟着爷爷上了三楼,三楼的两间屋子是上了锁的。平日里,就算于凡于馨上得了三楼,却也进不得门。
爷爷拿出钥匙,打开右边的一间屋子,带着于凡进了屋。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可这间屋子里,光线暗淡,阴森森的,没有屋外夏日清晨里的温热气息,仔细一看,原来屋内前后的窗户都蒙着黑布,光线无法完全照射进来。
进屋之后,爷爷伸手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灯泡一亮,屋里的能见度顿时高了起来。
于凡借此观看一番屋内的景象。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西边墙壁处,摆着一个长桌,看起来是个供桌,上面有一个木质雕像。在木质雕像的不远处,还放着一个足球大小的黑色泥罐。
爷爷指着木质雕像,说道:“这是蚩尤像,恭请回来的,巫的老祖宗,每个学巫之人都要供奉,方能借得巫力,为己所用。”
这个蚩尤雕像并不大,不知道是何种木质雕刻,黑油油的发亮,表情古怪,眼睛圆睁,狰狞凶悍,透着一股子诡异气息。
蚩尤雕像之前,摆着个香炉,香炉里的香灰快要溢出,香灰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燃尽的香头,看得出来,爷爷是经常虔诚供奉的。
供桌下面不远的地上,有一个蒲团,粗布质地,看起来鼓鼓的,估计里面充填些棉花和布料。蒲团的粗布表面之上,有两个陷下去的痕迹,有明显磨损的痕迹,可以看出,它是被经常使用的。
爷爷点燃了三柱香,插在香炉之中,顿时,发出一阵香气,弥漫开来,香气浓重,闻着像是有点刺鼻。
于凡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想打喷嚏,但最终竭力忍住。
插完香后,爷爷匍匐在蒲团之上,开始三叩九拜,态度极端的虔诚恭敬,嘴里还不住念叨有词。大概意思就是,我是你的徒子徒孙,一直在供奉你,你要保护我,赐予我力量之类的苗家语言。
过了好一会儿,做完这一切之后,爷爷站起了身子,走到蚩尤雕像跟前,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根铁针,扎了一下手指,挤出几滴殷红的鲜血,滴在了蚩尤雕像之上。
奇怪的是,这些血滴并未从蚩尤雕像上滑落,而是慢慢往雕像里渗入了进去。片刻过去,蚩尤雕像就像海绵吸水般将这些血滴吸收干净,而后又恢复到原来黑油油的外表,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于凡睁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一幕,心中一阵犯怵。心想,原来爷爷老这么放血,难怪他越来越黑越来越瘦。
正在他胡乱琢磨当中,爷爷伸手将供桌上的黑色泥罐打开了,又从中取出一团东西,放在木雕之前。
于凡仔细一瞧,发现却是一只癞蛤蟆,足足有成人拳头般大小,颜色淡金,背部凸起许多疙瘩,一动不动的匍匐在供桌之上。只有它鄂部以下一鼓一鼓的腹部,表明它是个活物。
到此,于凡再也忍不住,惊叹的问道:“好大的一只癞蛤蟆啊,爷爷,这是……”
话还没问完,爷爷猛的转过身子,脸色严厉的训斥道:“什么癞蛤蟆?这是蟾蜍,我唯一的一只真蛊,金蟾真蛊,小金。”
小金?相对蟾蜍来说,它哪里小了?于凡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不过看到爷爷再次瞪过来的严厉眼神,他强忍住了心中的笑意。
接下来,于凡就笑不出来了,马上变的惊怵不已。
只见爷爷,闭眼冲着蚩尤雕像,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起来。这一次,于凡是一个字都没听懂。爷爷所念的,像是一种古苗咒语,音调古怪,音韵奇特,并不是寨里苗家人日常对话时的苗语。
随着爷爷的念念有词,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