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衰样?今个儿倒好,被一个慢性子的小孩逼的黑了脸!
“笑什么?!”孰正一挑眉毛,冲着顾寻辰低吼。
“行啦,人家就一小孩子,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吓着人家了怎么办?”顾寻辰重重的拍了拍孰正的肩膀,差点把孰正拍翻过去,没心没肺的笑着,“我来问啦~”然后挤了挤眼睛。
“喂,小鬼,你是叫葬苏阳是吧?”顾寻辰就像个流氓地痞一样,孰正扶额。孩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墨色头发上的水珠被火烘干,柔顺得像一只小猫的绒毛,他轻抿着嘴唇,苍白的不像个小孩。
“你可有父母?”
“没有。”葬苏阳的回答简洁明了,他黯淡了一下眼眸,并没有被两人发现。
“你几岁了?”顾寻辰眉毛一跳,这孩子,若是没有父母,在这苍茫大荒中,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不知。”孩子顿了顿,也是,在这大荒之中,人们只会记得自己还能活多久,爱的人还能活多久,有谁还会记得自己的年岁。
顾寻辰沉默半晌,戏谑的光芒骤然一收,取而代之的是屠戮万人的血腥气,他声音冰冷:“小鬼,最后一个问题。”气氛为之一凝,“你脚上的锁铐,上面印着鬼行教的刻印,这可是鬼行教的人留下来的?!”他声音骤然升高,眼中的愤怒像是烈火,又带着不属于他的冰冷。
孰正听到“鬼行教”三个字,蹭的站了起来,掀开孩子宽大的纱衣下摆,果然,是一双烙着那生畏的图案,沉重精密的铁脚镣!
“哪里来的?!”孰正声音嘶哑的大吼。
那么多年了,那么多年了!他们两个被师傅捡了回去,可他们没有忘,没有忘当年到底是谁屠了他们的全家,让他们在乱世江湖漂泊,居无定所。
那鬼行教,在江湖上极为隐秘,可没有透不出去的风,江湖上也经常会有红衣教的一些行踪,与他们的残忍行为。
他们已经寻找了半辈子了,就是已经娶了妻,有了孩子,也依旧在暗地里调查着红衣教的一切信息,只可惜,鬼行教行迹诡秘,极难抓到一丝一毫的消息,他们会来这苦海无边的大荒之中,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被那所谓圣物吸引过来的鬼行教徒,只可惜,过了四五年,也没有一点的消息。
可这个谜团居多的孩子身上,竟会有鬼行教的东西!
“说不说?!”见葬苏阳依旧紧绷着嘴唇,只字不语,孰正袖口软剑像一只长蛇一样,离孩子幼嫩的皮肤不过分毫。
“你若真的砍下去,”孩子淡淡的说道,声音清冷的无波无澜,犹如一块冰镜,彻骨寒霜,“洒在你脸上的将会是一个孩子的血,而你也永远得不到一点消息。”孰正瞪着葬苏阳,他依旧遮着眼睛,脸部肌肉跟石刻的一样,不动丝毫,明明只是一个孩子,说出的话却老成,让人啼笑皆非,却也让人在这种时候,不得不佩服他,他看破了一切。
孩子偏了偏头,孰正的宝剑,是削铁如泥的精品,他的脖颈仅仅擦及一下,便出了血,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没变,就这么放任着迅速冰冷的粘稠血液顺着皮肤流了下来,染上了纯白的衣襟。
“孰正!”顾寻辰喝到,他本不想这般咄咄逼人,之前也只是出于着急,可没想到,孰正这个内心阴郁的家伙,竟沉不住气了!“他还是个孩子,不必如此相逼!”听闻此言,孰正也只好收回那把软剑,冷冷地看了一眼葬苏阳,正好看见他刘海下的眼睛。
那是一双多深邃漂亮的眸子啊,只可惜沾染上了无限的空洞。
“这是我自己找到的。”就在孰正和顾寻辰两两对视的时候,葬苏阳突然说道,“出生记事后,便找到了。它在一副白骨上,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