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知道了,尽量封锁好消息,一切都要看他们自己的天命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显得有些苦涩。
“这是寡人欠那个女孩的,她才不过十五吧?”影不知眼前的男人怎么了,对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起了同情心。
毕竟,眼前的男人,可是连自己的兄父都亲手血刃的人啊。
“这也是寡人欠尘儿的。”他依旧叹息,“也是我欠葳蕤的。”男人徐徐的叹了口气,葳蕤,这个名字是他心里的禁忌,多少年没有提起了,此时再提,恍如隔世。
影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名字,何尝不是他心里最深的一根刺?
“影子,你会怪寡人么?”喻楠枫那双埋着利剑的眸子紧紧盯着影,可后者却低着头,淡然道:“陛下,您是君,我是臣,您做什么都是为了这沐阳的江山,臣,无怨,无念。”影的声音默默的冷淡了。
“影子,你还是像以前那样不会说谎。”喻楠枫突然低低的笑了,“若说你一点都不恨寡人,寡人不信。”
“因为,葳蕤,毕竟是你的姐姐啊。”男人的话仿佛一柄利剑,深深地割在了杀手的心上,影的双眼通红,他在姐姐死后,就再没有哭过了,可是此时他面对着他本该最恨的男人,却忍不住的悲哀。
这个男人,他爱过姐姐吗?
他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心说若是喻楠枫真的爱着姐姐,就不会为了权力牺牲姐姐,也不会让自己的侄儿活在没有母爱的童年之中;可若是说喻楠枫不爱姐姐,他却不信了。
若是不爱,何来悲恸?
他曾无数次,看见过男人望着他胸口怀表中姐姐的照片失神,那番迷茫的神情就如同一个孩子,那神情,不像一个冷硬的君王,而是一个丢失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想哭却又不敢哭。
影知道,眼前这个分裂的男人,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看见他最懦弱的一面。
除了自己的姐姐。
可是姐姐已经去了,去了十多年了,没有人知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沐阳帝君,到底独自承受了多少年的孤寂。
“对,我是恨你。”影突然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深沉的眸子,“我恨你恨到骨子里了,因为你让我丢了我最爱的姐姐!可我心里面一直活着的姐姐,却一直告诉我不要恨你姐夫,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要好好帮他!所以我才对你提不起恨!只是因为徐葳蕤!我那个大傻瓜姐姐!她太爱你了!”
影,他叫徐影,只是在姐姐死后,他便抛弃了姓氏,成为了一具杀人的机器。
他猛地起身抓着喻楠枫宽松的浴袍衣领,等着喻楠枫那张冷硬的脸庞产生裂痕,可是并没有。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影冷声喝道,“你到底,爱过我姐姐没有?”
喻楠枫微微垂下了眼帘,而后又看着影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徐葳蕤,是寡人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了。”
影听到这话,手颤抖着松开了,他无力的后退了两步,嘴角突然牵起了一抹惨白的笑容,他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外面隐去:“哈哈……哈哈哈……姐,你听到了么?姐夫他说,他爱你啊,他这辈子最爱你啊!姐,你听到了么……你听到了没有……”他的身影在阳光下逐渐变淡,空留一声声“你听到了么”,在空气中消散。
喻楠枫没有去整理领子,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淡淡的在笑,忧郁的笑容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他心说这个小舅子有多久没有叫过自己姐夫了?
也有十年了。
他抬起手,在胸口的怀表上轻轻抚摸着,怀表里面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画像,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