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羽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的我打了个冷颤，不知道她又打什么主意，多半没有什么好事。
不过那一百遍的抄符压下来，我也没功夫去思考，还得收拾餐桌上的残局。
桌子上碎裂的碗碟，汤汁渗了出来，我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流了满地。我看着这场景，心里一阵无语，凤青羽啊，这可比洗碗麻烦多了好吗。
等我收拾完出来，凤青羽坐在大堂里悠闲的品茶。见我出来，抬头瞧了我一眼，“坐，休息会儿。”
坐什么坐，你打翻的碗，我来收拾，你在这喝茶休息，混蛋。我偷偷瞪了她一眼，没敢抱怨，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怎么，心存不满？”她转过，笑着问我，“别否认，我可都看到了。”
这家伙是脑门上长眼睛了吗，这都看到了。我急忙挤出个笑容道：“没，没有。”
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哦，是吗？其实你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不一定改，可别再把你憋坏了。”
“...”这话我怎么接？
我在那愣着，她收敛的笑容，正色道：“从我让你抄符的那一刻起，已经是收你为徒，我会把我所知的都传授于你，至于能学几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而做饭打扫就是你的学费。”
“收我为徒？你们这本事不该是代代相传的吗？”都教给我？这种世代相传的手艺，传给我，怕是不合规矩吧。
凤青羽眉眼一挑，“规矩是人定的，只要我高兴就行，何况你有这个资质。”
说到这她话峰一转，“让你做饭打扫，一是为了磨你的性子，二是锻炼你的体能，三是...”
三是什么？我安静的等她往下说，她却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我。
终于耐心被磨光了，我问她：“三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还是毛毛躁躁的。”她嘀咕一句，低下头，一字一顿地说：“第三点当然是，我不想干活。”
这话一出，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小姐姐，不，祖奶奶，你这懒偷的理直气壮的，当之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
“行了，你再不去抄，今晚可就睡不上觉了。”说着她起身就要走。
我赶忙拉住她，“还得抄啊，能不能少点。”
凤青羽低头撇了我一眼，“没的商量，我会让黛青看着你。”
我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撒娇道：“不是，一百遍也太多了。”
她挣开我的手，冷冷的看了我一会儿，把嘴凑到我耳边，“你可以不抄。老街东郊有个老坟圈，周围都是林子，我把你丢在那，你能自己走回来，以后这些我都给你免了。”
谈判失败，比起大夜里从坟地走回来，我还是宁愿呆在屋里画符。
事务所，我的房间。我正在里面临摹凤青羽的真迹，前几张简直惨不忍睹，后来慢慢有了点感觉，不说画的好，至少能看出是什么了。
可以，有点进步，手恰好也酸了，要不偷偷休息会儿？我想了想觉着行，可我刚放下笔，就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撞了一样，疼的我大叫了一声。
我捂着脑袋回头一看，是那颗青珠，“黛青？”
我记得我刚进屋就找过一圈，根本见着它。它从哪儿冒出来的，果然跟她主人一样，神出鬼没的。
它绕着我飞了一圈，然后停在我面前来回晃了晃，那样子好像在得意，抓了我个现行。
我压低声音，悄悄的跟它说：“黛青，我就歇一会儿，别跟你主人说。”
“你有功夫跟她求情，还不如早点抄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