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未踏落城主府邸,一声浩浩荡荡的威严斥喝就已如大江滚滚,波浪滔滔,传遍四面八方。
天云城内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种天雷般轰鸣的威压倾顶而下,笼罩着整片天云城。一时间,大街之上人头攒动,无数目光纷纷聚焦在天空之上。
“什么情况?这人什么来头,还敢直呼城主名讳,活的不耐烦了?”
“那不是易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就在所有人惊疑不定之时,不到半息,天云城城主殷承鉴便连滚带爬,诚惶诚恐的从城主府飞出,出现在二人面前。
“天云城城主殷承鉴,拜见云灵宗长老!”
殷承鉴瞅了一眼韩山身旁的易祺,心中大惊,隐隐不安,但依然礼数不减,躬身敬拜,高声朗道。
“殷承鉴,你可知老夫此行为何而来?”
虽然韩山语气平淡,但殷承鉴依然从其中感受到了这片宁静下隐藏的暴雨雷霆之怒,阿谀奉承的话不敢多说,老老实实的回道:“小人斗胆猜测,大人可是为易祺而来?”
韩山斜眼望向殷承鉴,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喝道:“你倒是聪明。我来问你,我徒儿家中发生如此大事,你身为一城之主竟然不闻不问,有心放纵凶手恶徒逍遥法外,渎职偏私,玷污宗门声名,你知不知罪?”
韩山这话一出,其中包含的诸多意思便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在众人心中。
“这老者是云灵宗长老?”
“什么?易祺是云灵宗长老的徒弟?什么时候的事?”
“看这副架势,是要兴师问罪了,李家可要倒霉咯!”
易家变故的元凶李如风此时此刻受到的惊吓不比任何人都弱,他站在门外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老者,心中胆寒,局促不安。面目扭曲之下,猛然一把抓过身旁长子李修海,穷凶极恶的问道:“你不是说云灵宗长老收徒未果吗?怎么回事?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师尊呢?他人呢?快去找他!”
李修海被自己的父亲接二连三的质问,一时语塞,早就没了云淡风轻的模样,神色有些惊惶,半响才闷闷的憋出一句,“师尊说有要事,昨天已离开了天云城......”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李如风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前走来走去,不时看向空中,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城主,还望城主念在往日情面上,替他遮掩过去。
李如风是参加过百城大战,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要知道,对于上宗来说,他们这些人真的如土鸡瓦狗般微不足道,捏死他们,就像是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要不然他也不会劳心费神的想要将他两个儿子送入宗门修行。
而就在李如风惴惴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天云城上空,城主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已然将他打入了万丈深渊,彻底绝望。
“回禀长老,当日易家发生变故,易祺指认李家背后暗中谋划,鉴于证据不足,小人先是将李如风勒令禁足,而后继续调查事情始末,可以推断易家之事十有八九乃是李家图谋易家名下坊市,排挤易家势力而指使策划的一场惨案。小人还在密切监视李家,正想等证据确凿之后再作决断,没想到您竟然亲自出面,惩恶扬善,主持公道,相信李如风再为狡猾,在您老人家煌煌天威之下,李如风定然也无从狡辩,原形毕露。”
从那日在城主府看出韩山有意收易祺为徒之后,殷承鉴便下定决心不与易家交恶。而那夜易家变故事发突然,实乃意料之外,故而当时城主所言模棱两可却是做了两手准备。倘若韩山收徒之意只是一时兴起,那李家自然安然无恙,易祺也就由他自生自灭;如若韩山收徒之意坚决,定会重返天云城,而他殷承鉴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