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全身脱力再加上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而已,这有一颗生肌活络丹,和温水服下,近日手臂不要妄动,过几日便痊愈了。”
“有劳张药师了。这是一些灵木枯藤,还请张药师收下。”
“易家主客气了,令郎在比武台上的表现,就连老夫也惊叹不已,可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当易祺昏昏沉沉的醒来,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睁开有些沉重的双眼,侧过头,望见房内站了三人,易啸天,柳萍,还有一个玄纹白袍的老者,听易啸天对其的称呼,应该就是云家草木堂里那位一品药师了。
就在易祺有些动静的时候,柳萍就赶紧来到床边守坐着,虽然张药师一再声称易祺没什么事,但柳萍依旧放心不见,此时看见儿子终于醒了过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祺儿,醒来了?来,快喝点水,身体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快告诉张药师,让药师再给你瞧瞧。”
柳萍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水,满眼的心疼,问道。
“娘,我没事。”易祺抿了抿有些干裂苍白的嘴唇,喝了一口水,有了些精神。
易啸天看着易祺醒来无事,便亲自送张药师出门。
张药师走后,没了外人,柳萍情绪也有些控制不住。她轻轻的掀开被褥的一角,拂过易祺包扎严实的手臂,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带着些许哭腔,微怒道:“伤在你身,痛在娘心,你怎么这么不听娘的话?在家里待着陪娘不好,你怎么就跑去比武场里去跟人争强斗狠了?幸好这次没事,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
在比武场上震惊四座的血衣少年,哪里还有那会的狠劲儿,此时看着眼前妇人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连连下话安慰道:“娘,祺儿错了,您不要再难过了,祺儿以后都听您的,祺儿保证以后没有您的允许再也不跟人争斗了。”
眼前妇人得到了自己宝贝儿子的承诺,破涕为笑,立马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易祺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看着娘亲不再难过,他自己心里也舒服好多,想要伸手拭去娘亲眼角的泪花,抬手时才发觉自己双手不能动弹。
柳萍心心念念全都在易祺身上,自然察觉到易祺的举动,心里温暖,面色也温和起来,抚摸着易祺有些红肿的额头,没好气的道:“你以后别听你爹说的,你爹就是一根筋,死脑筋,打不过就不要打,别去逞能逞强,真的伤了性命怎么办!”
“妇人之言,胡说八道!”
正当易祺想要接话时,易啸天走进屋里,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色,冷冷的回道。
柳萍转头正要跟易啸天争论争论,却瞧见易啸天使得眼色,轻哼一声,也就没有说话。
易啸天望着自打他进门就低头不语的易祺,身不由己想要近身抚摸自己的儿子,生生忍住了这股冲动,干咳了两声,不咸不淡的讲道:“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待着。”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易祺余光瞥见易啸天离开,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悄无声息的握住拳头,眼神黯淡,自觉可笑。
我听了你的话,没有退缩,拼了命去维护易家的脸面,纵使遍体鳞伤。
可即便如此,也换不来你的一句赞赏吗?
哪怕是安慰的话,你都吝啬的一句都不愿说吗?
易祺的心就像是失去了支柱,深深的沉了下去,落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冰冷渐渐蔓延全身。
“这次的天云城大比,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易啸天的儿子!”
易祺猛然抬起来,只是看见门口男人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