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寻微微一笑,不紧不慢且有理有据的分析道:“据我所知,二哥的那些所谓的朋友都是一些酒肉朋友,同富贵可以,共患难却是不太可能的。这样细数下来,他所能投奔的人是极其有限的,而在这些有限的人里面,父亲最有可能不去追查的,便是二哥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这么说,你是知道柒翰现在身在何处了?”
凤七寻垂下了头,声音亦不复刚才的铿锵,而是带了些许的胆怯,“父亲先答应我不会生气,我才会说出来二哥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不过我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我不生你的气,快说!”
凤七寻的眸光状似无意的扫过被韩蕙心扶起来的凤九夜,唇角扬起了一个寒凉的弧,“二哥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应该是绮霞居!”
绮霞居?!!!凤九夜居住的地方!
此言一出,无论是主子还是奴仆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下人们自是觉得,凤九夜作为妹妹,难免会援助一下离家出走的哥哥,而主子们则是另外一种想法了——凤柒翰既然和凤九夜有染,定然会在无处可去的时候找到她,然后住进绮霞居,正好两人可以双宿双栖!
凤九夜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其他人眼神中的暧昧,顿时气得脸色通红,目光愤恨的瞪着凤七寻,厉声斥道:“七寻,你无凭无据的休要胡说!”
她不争辩还好,这么一争辩,顿时被别人误以为成了心虚,看她的目光愈发怪异了。
“我是不是胡说,让阎教头去绮霞居搜一下便知。”凤七寻目光从容的望着凤桓,语气镇定的说:“父亲,如果阎教头没有搜到人,那七寻甘愿受罚!”
“好,阎琛,去绮霞居!”凤桓面色冷凝的下令。
“是!”阎琛再次抱拳领命,然后带着一队护院快速出了门。
韩蕙心吩咐下人重新搬来了一个椅子,安抚着凤九夜,让她坐了下来。然后冷眼睇着凤七寻,语气不悦的道:“你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难道不把九夜害死,你就不甘心吗?”
“夫人!”凤桓沉声喝道,“七寻何错之有?竟然让夫人如此质问?”
“老爷,她罔顾姐妹之情,难道这不是错吗?”
凤桓皱起了眉头,反问道:“夫人的意思是,七寻应该知而不报,让阎琛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离都里到处乱找人?”
“妾身不是那个意思……”韩蕙心垂下了头,声音亦低了下去。
“不是就好!”
过了约么一炷香的时间,阎琛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单膝跪在凤桓面前,神情凝重的禀报说:“回老爷,找到二少爷了!”
凤桓不由得身体前倾,“真的?”他侧眸看了一眼表情紧张的凤九夜和韩蕙心,又看向跪在面前的阎琛,问:“他果真是在绮霞居?”
阎琛犹豫着点了点头,“……不过”
“不过什么?”凤桓追问道。
阎琛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最终还是禀报道:“不过二少爷已经……死了!”
“什么?!”凤桓霍的站起了身来,厉声问道:“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柒翰怎么会死了呢?他又是怎么死的?”
凤九夜闻言亦是身体一颤,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站立着的凤七寻,总觉得她眼角眉梢都挂着阴谋的意味,让人不寒而栗。她不由得握紧了韩蕙心的手,目光担忧的望着她,“娘亲!”
韩蕙心拍了拍凤九夜的手,声音温柔的安抚道:“先别着急,先听听阎教头怎么说。放心,不是你做的事情,谁都休想冤枉你!”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抬眸睇了凤七寻一眼,眼神里端的是愤怒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