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青唯还是安心的躺下去了。毕竟凤鸠这么伺候她还是第一次见,就当她奴役他吧。哈哈哈哈。
“——凤鸠,今天怎么破天荒的想起给我梳头了?”
凤鸠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接着平和地梳理开来,不假思索地说:“你让本仙君,想起一个人。”
方才她坐在窗台梳妆的背影,青衫,窗案,朦胧细碎阳光,几乎与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叠起来。
青唯忽而意识到自己好像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了,想要起身,却又念着他手中的动作。确实,还挺舒服的。
不知不觉间,她一面笑着凤鸠不是女子可惜这门手艺了,一面戏说他没个正经,谁料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眼皮子越发地沉。
凤鸠的身影与动作越发模糊。
而后,
昏昏欲睡……
……
……
正值三月,漫天桃花绚烂盛开,雪白的,殷红的,一点点一片片一串串,如同璎珞般挂在苍劲的树梢头。
在微微带着煦煦暖意的阳光下,桃花颤抖着花瓣,滚落晶莹剔透的露水。
花开地极其饱满,圆润的弧度仿佛只要有风衣略,桃花瓣便能趁风纷扬而落,飘向远方。
远处一个姑娘着了身藕粉色的飘逸长裙,腰系了根碧绿色的编织环佩,在她匆忙的步伐下发出清脆的伶仃声。
她莫约十一、二岁的相貌,一双微微上翘的杏仁眼带着丝丝狡黠。原本如同白瓷般细嫩的小脸,也布满泥泞。
在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女声厉吼,好像那人是她的母后:
“——青唯!你敢跑?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她干脆扭过屁股做了个鬼脸,赌气道:“不回来就不回来!”
说罢,她气鼓鼓地拧着小包袱就走了。
紧接着,一个相貌与她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有些哀愁地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你真的要走吗?母后不过在气头上,一会就好了。”
青唯本来不愿理会,却瞧着来人楚楚动人的模样,有些狠不下心。
她转过身子,抚摸着那与她一模一样人,揉着头发道,“阿葵,她每次都打我,这次我要让她担心一下!
——哎呀哎呀,别担心,我走不了太远。”
谁知此话一出,她更加紧张了:“呜呜呜,万一你走了,父君母后没了沙包拿我开打怎么办!”
被换作阿葵的姑娘抽泣两声,接连着眼泪珠子便落了下来。像一颗颗饱满光泽的珍珠,十分惹人疼惜。
青唯白了白眼,叹气道,“乖,你身上没肉,打起来手感不好。别担心,不哭不哭。”
搞了半天居然在担心这个问题,唉唉,心寒啊。
阿葵在她的轻柔抚摸下微微低头,面上表情还是十分难过,抹了抹眼泪珠子:“嗯,好。阿葵不哭。”
青唯瞧着她低下头十分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推搡道:“好啦,你快回去吧。你身子骨弱,在这儿吹凉风可不好。姐姐我可要去闯荡三界了哟呵呵呵呵呵……”
阿葵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桃花雨中,青唯奔跑着,嬉笑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后……
撞上了树。
其实,那一瞬间阿葵内心十分复杂:“……”
她那姐姐,似乎从未靠过谱。
……
青唯说走不了太远,肯定是假的。
既然堂堂正正的离家出走,那她就要跋山涉水,不历经三界誓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