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玫浑身是血地被抬入寝殿床榻后,太医们迅速为龙玫止血诊治。
而结果却让他们惊心胆颤,脸色发白,冷汗夹背。
天朝谁都知道安遂公主是皇帝的心肝,心肝一旦受伤,那是会要人命的!
他们都明白,谁都可以没命,唯独这安遂公主绝对不能有事!
君通亦在其中,太医们以他为首,诊治后自由他来报:“陛下,安遂公主已止住血,只是未有苏醒迹象,臣等无能,竟未能诊出何缘由。”
君通羞愧埋首,待皇帝发落。
皇帝眸光深邃,入含淑殿后他便抿紧了唇,神色莫测。
谁都不敢妄加揣测,或妄加言论,个个噤若寒蝉,敛眉垂目,不发一言。
皇帝听到宫婢指认白青亭为凶手时,他未出一言。
此时听到君通禀着龙玫生死未卜,他紧盯着白青亭埋于地的脑袋,终是说了自入殿后的第一句话:“去请君院首!务必要救醒安遂公主!”
沉静的气氛令在场众妃及公主皇子们几欲窒息,直到君院首被内侍一左一右搀扶着半是走半是拖地入了含光殿。
龙玫额际至脑后被圈了厚厚的白纱布,血已止住,乌发铺满枕面床榻,趁得她面容越发白得透明,她双眸闭着,长而卷的浓密睫毛安静地贴在眼帘下,樱桃般的小嘴紧紧抿着,娥眉微微蹙着,她睡得不安稳。
君院首把脉细诊过后轻轻摇首,躬身向皇帝道:“陛下,安遂公主现今已无性命之忧,只是陷于昏睡当中,除了后脑勺为头倒地瞬间被摔破之外,既无中毒现象也无利器所伤之处,老臣无能,公主殿下昏睡的缘因未能诊出。”
皇帝沉吟着,片刻后方挥手让君院首起身,利眸落于已跪了许久的白青亭,沉声问道:“白代诏,含光殿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发生了何事?她也想知道。
可凶手就在她跟前行凶,而她一无所觉!
白青亭听着皇帝声音中的威怒与丝丝信任,心中烦燥懊恼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微微抚平,她轻声回道:“回陛下,奴婢奉陛下之命前来寻公主殿下前往椒凤宫,入含光殿时公主殿下正在梳妆,梳妆后便起身与奴婢一同走出含光殿。奴婢先行两步想着打开殿门,却未料奴婢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回头看时,公主殿下已倒于地上,流血不止,人事不省。”
“你撒谎!”宫婢大声斥喊,她哭着爬向皇帝:“陛下!奴婢领白代诏前来含光殿之时,公主殿下还好好的,奴婢想着公主殿下定没那么快梳妆好,便先行退出含光殿候于殿门外。奴婢听到异响再入殿时,便看到白代诏满手鲜血地蹲在公主殿下身旁!这含光殿除了白代诏再无他人,随后入内的宫婢内侍皆可作证,岂容白代诏狡辩!”
宫婢声声厉泣,句句如刀,刀刀指向白青亭。
有一点她说得没错,这含光殿除了白青亭再无他人。
白青亭未再出声自辩,此事就算她再笨也闻出不寻常的味道,如今最紧要的便是查出龙玫昏睡的缘因,最好能让龙玫醒过来,那么便能真相大白,她便能洗脱凶手的嫌疑。
皇帝的目光仍落于她的头顶,紧迫逼人,“白代诏,你可还有话说?”
“奴婢无话可说,但求陛下给奴婢一个机会。”白青亭微抬首,望向床榻上昏睡着的龙玫,再回眸时眸光坚定。
“什么机会!”皇帝还未表态,等不及落井下石的皇贵妃莫问心已然开口,“当真可笑!有众宫婢内侍亲眼目睹作证,你竟还敢向陛下讨要机会!”
莫问心向皇帝躬身,面露悲伤:“陛下,蔡德妃膝下只有安遂公主一女,陛下又素来最是疼爱安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