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样为已私利而明目张胆地谋害人命,十八岁的白青亭双手捂紧自已的嘴悄然快步地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从悄悄轻手轻脚地走,到快速疯狂地奔跑,她越跑越快!
跑在医院安静的长廊里,白帆布鞋落地悄无声息,她却能听到自已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不断一起一落地回荡。
伴着心中的脚步声,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如雷声豉动的心跳声几乎与脚步声并驾齐驱。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脚步声与心跳声却越来越响……
……
“啊啊啊——”
白青亭捂着双耳赫然坐起身,她嘴里还尖叫着。
下一刻,有个怀抱将她抱入怀里,温暖干净的药香即时窜入她的鼻间,即时似是一股清泉涌入她熊熊大火的心田。
她惊慌痛苦的尖叫声渐渐地、慢慢地停了下来。
拥着她的双臂避过她受重伤的右胸口,却又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像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宽大的掌心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前世小时候轻哄着她入睡的大姐姐,轻缓富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轻拍着。
她的脸埋在满是药香的胸口上,她紧闭着眼轻轻地一上一下地吸呼着,右胸仍跟着一上一下剧烈地疼。
她可以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就在她耳旁,那样真实那样触手可及,这样的感觉渐渐填满了她在前世梦境中跑在医院长廊上,那心中一阵阵空落落的虚。
“青云……”
“嗯?”
“我做了个梦……”
“嗯。”
“梦到以前我不小心听到的人心……”
“嗯。”
“我……”
白青亭自君子恒怀里抬首,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像是被卡住的鱼骨,吐不出咽不下。
她张了嘴合上,合上又张开。
“说不出来,那便以后再说。”君子恒打断了她反反复复的纠结,他对她轻柔地笑着,泛着血丝的双眸透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向来柔顺整洁的头发乱得不成样子,有几缕垂于他脸侧,冒出来的胡渣显然也好几日未曾处理,身上所着官袍褶皱得乱七八糟,至少有三日未换的猜想让她好一阵无言。
“你……”白青亭见他这个样子,不觉有点心疼。
他是多久没睡了?眼底才会有这么多血丝!
向来爱干净的他是多久没整理自已了,才会如此狼狈?
“我很好。”君子恒接下她欲言又止的话,他的眸落在她的右胸上。
白青亭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才发现因着她突然的坐起,她右胸伤口处再次开裂,绑着的纱布由白染红,鲜血渗过她锦白的里衣,嫣红一片。
“你的伤口得重新处理下。”君子恒说着,已然抬手伸向她里衣的领口。
“你做什么?”白青亭抓住他的手,惊问道。
君子恒却弯起唇畔,明净温和的黑眸毫无杂质地回道:“你右胸上的箭矢是我亲手所拔,亲手上药止血包扎,这七日来的换药亦是我亲手所换……”
“等等!”白青亭打断他的话,有点不相信地问道:“你说七日?”
君子恒点头:“自那日你在居德殿回来,昏睡至今已有七日。”
白青亭有点恍惚地放开他的手,她居然昏睡了整整七日!
“小二呢?她怎么样了?”
“小二伤得并不比你重,加上她底子比你要好得多,伤早好全了,你不必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