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说,女子犯七出之无子,理该被休!
有的说,男子明显与那妾室婚前苟合,如此不检点的妾室怎堪为正室!
更有甚者说,妻应以夫为天,夫三妻四妾理所当然,女子怎能因妾室有孕而再犯七出之妒!
酒楼内客倌皆大都为男子,说男子这边的话自然也就多,风向一变竟是变得与女子大大为不利。
女子慌了,男子有得逞的得意。
“哼!那男子明明薄情寡意在前,如今倒成了最有理的那个!”小七气愤道。
小二亦是一脸冰霜。
“走。”白青亭往回向楼梯处走去,“我们去二楼。”
她终于想起来!
她为何会对那女子有熟悉之感了!
小七与小二紧跟其后,待店小二回过神来,三人已消失于楼梯口,只留他在原地四处张望。
“无子……你竟然说无子……”
女子无法置信男子竟说出那般无情的话来,她怒喊道:“你我成亲六年!六年来我因你小产了三次!而如今你竟说我无子欲休了我!”
成亲六年小产三次,这无疑又在酒楼上下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若说夫是妻的天,那么子女便是母亲的命,一个女子一生的倚仗!
而女子竟已为了男子小产三次,这样残忍的事实令在场所有看客为之动容为之怜惜,更为之愤怒。
“那是你无能!连自已的孩儿都保不住,你有何颜面竟敢在此大呼小叫!”男子愧色只在一瞬间一闪而过,便出口反唇相讥。
女子血色尽失,紧紧拉着男子衣袖胳膊的双手渐渐松开,她全身的力气仿佛在刹那间抽离。
男子的话无疑是正中女子心脏的冷箭,一箭穿心,干净俐落,毫不留情。
女子身心俱疲,终于再也撑不住身子,她有些狼狈地后退倚靠在厢房房门门槛上,无声地低泣着。
男子冷哼一声,便转身迈开步伐。
小七一挡,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子一身浅蓝圆领锦衣被女子扯得微乱,他见小七一美貌妙龄女子,不由整了整衣裳,有礼说道:“姑娘,请让一让!”
“不让,又如何?”小七挑衅道。
男子一愣,见小七明显与他过不去,他索性收起有礼的姿态,又看向一旁的小二,最后看向戴着毡帽的白青亭。
“这位姑娘,你可是她们的主子?”男子向白青亭问道。
白青亭透过白纱看着已失了战斗力只顾着低泣不休的女子,一会收回视线道:“让他过去。”
“姑娘?”小七讶异地看向白青亭。
姑娘下到二楼来不就是要管一管这桩事的么?怎么还让她放这男子走?
“听姑娘的!”小二低声道。
小二开口,小七哪敢再喽嗦,立刻侧身让出楼道出。
男子没有再看谁,几乎大步跨过小七便佛袖离去。
见男子下了楼离开了食色生香,两个主角走了一个,余下一个再也拍不响巴掌,已无热闹可瞧。
楼上楼下的看客随之慢慢散了场,各回各的位置,用膳的继续用膳,结帐走人的走人。
不到几息,食色生香便又恢复了正常酒楼的来来往往。
白青亭走近女子所在的厢房,她站定于女子面前,看着女子哭花了妆的面容,她一声不吭。
小二与小七疏散了厢房左右还想看女子热闹的人,回过头来见女子仍哭得凄凄惨惨,而白青亭仍站于女子跟前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