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黄月此言,白紫衫已明白她已说动了白黄月起了求死之念。
一思及此,她方才因听了马车外嚼舌根的人所言中对白府二房的瞧不上,从而令她心口上所聚的闷气不禁散了些。
她要嫁入真正的勋贵世家,而非一般的高门大户,即便是为妾,她也在所不惜!
她自知为商户之女,倾其一生亦无接触勋贵世家的机会,更妄谈成为世家妇。
可她的三姐白青亭回来了,还被赐婚于京都勋贵君家!
这不就是她的机会么?
只要她能得到白青亭的信任,得以随侧于左右,最好在白青亭出嫁之际,她能一并以滕妾的身份一同嫁入君家,那是最好的结果。
一旦她成为君子恒的滕妾纳入君家大门,那她便有把握一步一步算计她敬爱的三姐,继而拉其下台!
待她再爬上君家当家主母的正室之位,看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贱民还能这般轻视于她二房么!
在这条嫁入君家的路上,无论是谁成为她挡她前进道路的污点与障碍,她必定狠下毒手清理得干干净净。
而她的四姐白黄月,便是她头一个不容于世的白府二房的最大污点!
除了死,她绝不允许白黄月有第二个选择!
这厢二房马车中阴狠与垂泪共进,那边的三房马车内亦是一派抑郁的气氛。
白银珠嚅嗫道:“六姐,这些人的话,你不必在意的……”
白绿雪横白银珠一眼:“无知贱民之言,我岂会在意!”
白银珠咽了个口水,睨了眼白绿雪黑沉如阴云的面容,她不作声了,心中却不免犯嘀咕,说是不在意,那还生什么气啊?
“总有一日,我要让那些所谓官家千金跪在我面前腑首贴耳!让这些贱民瞧瞧,什么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什么方当得那勋贵世家的贤妻良母!”白绿雪一反往日众人前的柔弱,咬牙窃齿地说道。
君家君子恒,她势在必得!
即便不为妻,亦为滕妾!
界时,荣华富贵,风光无限,谁还敢瞧不起她乃一介商户之女!
四房马车中,白蓝依掀车门锦帘望了望前面的马车,她丝毫瞧不见白青亭所在的马车,就算瞧见了也是过个干瘾。
她想着趁此次机会,定要与心中崇拜的三姐好好亲近亲近,她此举父亲母亲亦是大大赞同的。
只是父亲母亲想的显然与她大不相同。
他们想让她亲近三姐,不过是想着借三姐之手攀上京都君家,再由这位未来三姐夫与她谋得似锦如画的大好姻缘。
她年已十七,若说无嫁人的念头,那是骗人的。
可这样利用她真心崇拜真心想亲近交好的三姐,她又有几分隔应不愿,总觉得此举大失光明磊落,实乃小人行径!
在她这个年岁,已然是有些晚龄的大姑娘,可她宁愿宁缺勿滥,亦不想草草定下终身。
一辈子之事,岂能不经深思熟虑?
白蓝依心中矛盾地胡思乱想间,手中的锦帘亦一直掀开着,随于车侧的大丫寰见之,不禁上前问道:
“姑娘,可是有何吩咐?”
白蓝依摇首,继放下锦帘安坐回车厢,仍旧思绪纷乱。
各房马车中,众姑娘心思各异。
马车外,又是路人诸多言语,亦有好色未睹芳者或好挑事非者在其中,所幸白府林护头亲自一路压阵,那些个肖小即便有心也没那个胆。
终是在午膳前,林护头带着白府护院抵达县郊外的庄子。
一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