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老夫人不说好也不说坏,只冷冷哼了一声,便不理会白蓝依。
倒是白老太爷想开口说两句,可这时白世炎站了出来,起身道:
“父亲,母亲,大嫂为白家二十多年操劳,即便没有功劳,也应有苦功,虽说大嫂言语间有所不妥,可大嫂所言亦无大错,这红娟一事既是大哥大嫂允的了,那么大哥大嫂自然是有应对的法子,可令红娟和离一事不损及白府声誉。
而青亭一事……蓝依话虽鲁莽,却是话粗理不粗,确实是那个理,未来三侄女婿乃君家嫡系独子,其祖父乃宫中太医院院首,其父乃太医院太医,亦是下一任太医院院首,未来三侄女婿本身又是堂堂正三品的大理寺卿。
至于宫三公子,即便宫家门第不低,亦是仕家大族,然这宫三公子却只是宫家庶出三房的嫡长子,除却这身份,宫三公子自身并无功名,亦无其他建树,与未来三侄女婿一比,确实犹如蝼蚁。
青亭能从小小宫婢一路爬上御前正三品代诏女官,又甚得当今圣上恩宠,断然不会糊涂到自毁良缘,也万万不会连带整个白府受其所累!”
末了,又对白世通、白世杨道:“二哥、三哥,你们觉得呢?”
白世通本就不想掺和各房之事,现今让白世炎当场面对面问首了,他也不好推托,只起身言道:
“四弟所言甚是,青亭是个聪慧的,绝然做不出那等毁已又累人之事。”
白世杨铁了心想要搅和白青亭的名声,方会有了早先使眼色让自个的嫡长子白启宗站出来,捅破白红娟与李肖生在食色生香酒楼的那一破事,本想着就等着瞧嫡长房如何收场的好戏便行。
不料白蓝依站了出来,说了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连带着白世炎也站出来为嫡长房说话,他听着心里不觉冷哼连连,心想着母亲就该狠狠治一治嫡长房的焰气!
岂料他正得意暗笑的当下,便让白世炎给指名带姓地给揪出来,他听白世通言罢,想着自已也得表个态才好,莫说他此刻不表态会招来白世炎的冷眼,就是嫡长房那边也是明明白白地听着,他可以暗底里损嫡长房,但明面上他还得瞧人脸色,不可做得太过。
想到此,白世杨吞了几口不太顺的气,起身说道:
“四弟说得不错,这大嫂确实为我们白家操劳了二十多年,这白府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至于青亭……嘿,这青亭是个能耐的,要不然怎么能当上那皇宫里的代诏女官呢?还是在御前侍候的,这大道理应是比我这个大老粗的三叔还要明白,只要青亭不是一时被鬼遮了眼,那必然是绝不可能做出那等龌龊之事!”
白世炎、白世通、白世杨三房统统表了态。
白世炎是一面倒地为嫡长房说项,这其中不无白蓝依的功劳,白世通附和白世炎的话,表示他也相信白青亭的清白。
白世杨则不愧为中元县首富,其商贾本性的狡诈多变、话里取巧半点不落下,即表明了他也是相信并认可嫡长房的,话尾又暗指了白青亭当时许是一时糊涂方做出了那等糊涂事。
这明面上,他与白世炎、白世通一般皆是站在嫡长房一边,可暗里却又指出了白青亭许是真的犯下了伤风败俗之事。
在场四房的老爷夫人谁都不是个真蠢笨的,亦都多多少少听出了一些,白老太爷与白老夫人更是各自意味不明地瞧了眼白世杨,只是白老夫人那一眼中多了一些赞同之意。
白老太爷道:“既是如此,大儿媳妇的当家主母暂时且先留着。”
白老夫人不赞同:“老……”
白老太爷轻抬手,示意白老夫人勿要多言,白老夫夫只好将话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