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灯。
床榻上有被有褥有枕头,桌上却是连个杯子都没有,干净得根本不需要这张桌子。
从床榻上下来,白青亭观察着四面俱是高墙的密室。
密室内共有四个气孔,一面墙一个。
靠近,便可觉得有细风扑面而来。
又搜了搜自已的身,襦衫披风仍在,只是她的手术刀与绣花针皆没了。
白青亭细细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
她让小二放火之后,两旁灌木果真烧了起来,浓烟冒起,在一片黑烟缭绕之中,她听到小二忽而喜道:
“姑娘,灌木之外的繁花触得到了!”
她与小二寻个处火势最小的灌木跳了过去,小二跳过去着地时,眉拧了下:
“姑娘,刺玫有花刺,你不心些,这些花刺会扎!”
饶是小二先提了个醒,她还是如小二一般被刺玫下的花刺扎了好几下小腿。
在那刹那间,她忽而觉得那些刺玫似乎不仅仅是刺玫,那五颜六色艳光四射的繁花之下,似乎布满了荆棘。
可惜那会容不得她细思,只想与小二快些跳出以迷魂草、灌木为阵的迷阵。
就在她们快跑出迷阵之际,数名高手从天而降,到底是有几名,在一片浓烟中,她也未能看得清楚。
她与小二背靠背,警惕着这些突然出现的高手。
那个情景,令她们同时想起了在居德殿被围杀的那一回。
小二鞭伤了好几个,她也将两根绣花针各扎入两名高手的死穴,未来得及给两名倒地动弹不得的高手再补上致命的一刀,她的脑袋开始摇晃。
小二的情况似乎也一样。
在摇摇晃晃中,她看到小二挥着的长鞭越来越不得力,直到她闭上眼昏迷之际,她似乎也看到了小二倒下的身影,及听到小二对她嘶心的叫唤。
然后……
白青亭环视着整个密室,唇角溢出一抹笑来。
然后她便在这里醒来,而小二不知所踪,不知生死。
哐啷一声,密室顶上传来什么被打开的声响。
她赫然站起,往上望去,只见原本是封顶的石顶像一面墙一般缓缓移了开来,开到容得一个人进入那般大小,便停了下来。
她奇怪地瞧着。
接着是一个盒子被放了下来,越来越近,直到放到地上,她方看清那是一个食盒。
石顶再次被移开,关上。
这一过程自始至终,未曾有人声发出,只有石顶移开与食盒被放下的轻微响动。
那是谁?
白青亭望着重新被关得不留一丝缝隙的石顶半会,方收回视线,移到地面上的食盒上。
她将食盒提至桌面上,在唯一的一张圈椅坐下,她打开食盒。
红鲤粥、桂酥、大红袍!
好家伙,都是她爱吃爱喝的!
这个抓她关她定然是个了解她的人,至少对她的口欲喜好十分清楚。
宫茗儿?
还是宫高畅?
亦或还有她尚且不知的旁人?
白青亭突然想起了宫榈,那个在中西街一个小院中突然出现,突然将她扑倒的宫家大公子。
红鲤粥吃完,她又吃起了桂酥。
一小盘桂酥足有八小块,她边想着事边嚼着,不一会便让小盘子见了底。
她渴了,想倒杯大红袍润润喉,这才发现桌上根本没有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