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暖一家子都被带走了,闹得整个周村人心惶惶的。有说在很早以前,就看出他们一家不对劲的,也有说他们一家子是被冤枉的。
而那些声音里,没有周婶子黄婶子几家。他们此刻都聚在黎小暖家的院子里,商量着该怎么办。
周柳飞沉默的靠在黎家院内的那棵枇杷树上,面色阴晴不定。鱼婆婆只会唉声叹气,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来。
周婶子跟黄婶子倒是想到了卫昱,但是她们想不出找上门去的理由。就算她们不管不顾的上门去了,人家见不见她们还是未知数呢。
最后闻讯而来的老宋头爷孙仨,在问明黎小暖他们一家被带走的原因后,给大家泼了一盆子的冷水。
老宋头说:“自古以来,但凡跟通敌沾上边的,不管冤枉与否,其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消失。朝廷对叛国者的态度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本来还抱着能求人解救黎家的希望的众人,瞬间陷入了绝望之中。鱼婆婆尤为伤心。她跟黎家比邻而居十余载,深受黎家的照顾。如今那一家子善良的人,眼看就要被人给害死了,她怎么可能不怒不恨呢。
“哎哟哟,到底是哪个黑了心肝,烂了脾肺的人啊,竟然这么陷害好人。也不怕遭了报应,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域,从此不得超生啊。”鱼婆婆骂着,咒着。
“没错,那样的人,就该挫骨扬灰,让他们魂飞魄散。省得他们哪天投了胎,还得出来害人。”周婶子也附和。
“也不知道菁菁那里怎么样了?真希望那个坠子有用,那个靖大夫能帮上点忙。”黄婶子仍带着希望。
里正跟族里的老人们,此刻也都聚到了周家祠堂里,商量黎家的事情。古往今来,但凡贴上通敌标签的人,其所生活过的地方,都将是朝廷重点关注的对象。
“各位叔伯,咱村往后该怎么办才好?要说,我是不相信黎家通敌的。但朝廷的人不管啊,他们只管他们看到的听到的,从来不接受民众的请愿。”里正叹息着说到。他真心为黎家的人担忧。
“是啊,那一家子,其实大家都知道是个好的。只是朝廷不相信啊,他们只看所谓的证据,然后罗织罪名,将一切可疑的人员除去。”这是周氏族中,如今辈分最高的老人了。也就是周太婆的老伴。
“不管怎么样,咱得先将咱村护住,才能腾出手来想办法不是。咱村两边加在一起,也有一万多口人了吧。这么大的一村人,若是应对得不好,很可能都要被牵连其中。”其中一白须老人说到。
“虽说不至于落罪于咱们村。但咱村若是在朝廷里留有污点,那以后咱村的学子们还要不要参加科考啦?按理说,咱必须得帮助黎家洗清了罪名,才能免了后顾之忧的。不过,这件事过于重大,咱得想个万全之策。”周太婆的老伴周太爷说。
“是得想办法。”一个瘦小精干的老头儿说,“本来通敌大罪,是完全没法讲理,也不能喊冤的。但咱只要将重点转移到别的地方,尽量不往通敌叛国这件事上靠,说不定黎家的事能有所转机。”
“哦,这说法有点意思。咱寻思寻思,该怎么跟官家的人争辩。反正,我觉得黎家肯定也有自救的办法。到时候,咱只管配合着就是。还有啊,咱见机行事,将事情的定性,往歪里带。”这是里正的叔公,亲叔公。
十几个老头儿跟里正在祠堂里讨论了一个下午,得出的结论就是见机行事。这就跟没商量过似的。但他们都心知肚明,等真被叫去问话了,就都一致将话头引到之前黎小暖几次被冤枉陷害的事上面。
不管怎么样,村里的人还得照常过日子。鱼婆婆喂了黎家的两只小母鸡后,就有些惆怅的回了家。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