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村民也是不大相信宋大郎几人所说的话的。但是,他们又不愿看着黎家的人得意。
为此,他们才会一再的帮腔。不为别的,就是想看黎家的人吃瘪。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心中的那些不甘减去一些。
黎小暖也不去揣摩那些人的想法。毕竟,她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先说二宝娘是备受宋大郎长期欺压的,她断不会为了逼迫二宝两兄弟回到虎穴而服毒。
再有就是,大宝刚刚说了,二宝的外祖两老也逼着二宝娘做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二宝大舅大舅母也不待见二宝娘。
可见,二宝娘在娘家婆家都过得不顺心。
但是,即便那样的不顺心,二宝娘都忍着活到了今天。
那为何在黎小暖当了郡主之后,那二宝娘却要寻死了呢?
难不成,二宝娘是故意要给黎小暖添堵?
肯定不是的。黎小暖认为,二宝娘应该不是主动服毒的。
至于二宝娘是被人下了毒,还是被人灌了毒,唯有等她醒来后才能知晓了。
“二宝娘这么在乎大宝二宝,为何在他们两人还没脱籍的时候,就自寻了短见呢?”黎小暖状似无意的问到。
“还不是怕你们因为这件事,更要为难那两个孩子嘛。”二宝外婆哭着回到,“二宝还那样小,你们黎家就指使他干活。别说是亲娘了,就是在场的人看了,那心里也不落忍呀。”
黎小暖环视一周,见那些个同情二宝遭遇的人明显不少,便言:“听婶子这么说,我倒是记起来一件事。当初,不知道是谁逼着连饭都吃不饱的二宝兄弟去偷辣椒来着?好像二宝兄弟差一点就让辣椒给折磨死了吧。那时候,不知道婶子你们在哪里呢?”
宋大郎夫妇逼着年幼的儿子跟着,大晚上去偷辣椒的事情,在周村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如今,黎小暖再一次提起,大家便又记起了当初,这两个孩子的凄惨模样来。
便有那心软的妇人道:“哎哟哟,当初这两个孩子被丢到老宋头摊子前的时候,那可是饿的两眼都放光了。那小身板,眼看就要被风吹走了似的。”
“可不是嘛。虽说后来跟着老宋头也是过得饥一顿饱一顿的,但好歹还有点东西下肚。两小娃能活到今天,可不就是老宋头辛苦拉拔的嘛。”有人立马附和道。
“就是啊,当初老宋头都能辛苦拉拔两个小的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愿意卖身了呢?”金媒婆故作惊讶的问道。
黎小暖举目望去,不觉得一阵好笑。
那金媒婆今日的打扮,可谓是那最让人不愿直视的红配绿。那样也就算了。金媒婆怕是家中来了客人,那面上刷得厚厚的一层粉,雪白雪白的可吓人了。
但是那样也就算了,总还有人夸她白净不是。金媒婆似乎特别喜欢那红艳艳的口脂,抹得双唇跟上了漆一样。
她大概是笑多了,那口脂被抹到了牙齿上。因而,此刻她微张着嘴故作惊讶的样子,就跟一个白面吸血鬼一般,让人看得恶寒。
其实,常人若是微张着嘴,也不能看见牙齿的。只是金媒婆的牙齿有个特点,就是两边的虎牙特别的突出,加上上槽牙前突。
因而,金媒婆平时就是闭着嘴,那嘴巴也是闭不牢实的。
就这样,金媒婆似笑非笑微张着嘴的时候,那前突的上槽牙便露出了一半,血红血红的,看得渗人。
偏偏金媒婆还不自知。见大家都望着她,一副见鬼的样子。她便有些自得的咧嘴笑道:“看什么看,我不过是说了实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