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一座岛所构成的部分。这就是归谷。
托尼没有家,甚至他现在都没有拟定自己的继承人,他打造了这片地域,然后让自己置身于此,置身于无数个这样的家庭中,置身这片绿土,而求得安宁。
这是他心中永远要维持的地方。不得不说,拓跋圭同样是操控人心的大师,这一招,直击软肋。
“如果必须要让我在归谷和交出那个无辜的林达之间二选一,我选择前者,这就是我的答案。”托尼转过头。
亚特兰特露出哀莫的神情。
托尼面无表情道,“破世项目已经完了,放弃制造所吧……拓跋圭得到了机甲,整个破世项目的意义已经破灭了。”
“交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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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所的大门轧轧关上,将最后一抹天光封闭在了这间大门之外。
这里还维持着被攻击时的样子,被烧熔的墙体,震碎的玻璃,四散的各种办公物件,已经没有人再有心情去收拾。
制造所的总工死亡后,制造所每一个成员都被隔离,而从中一位副总工和几个组关键人物自杀,为这里平添了许多丑闻,再也没有当初归谷最核心机密地方的样子。
这里已经成为了过去。
被放出的研究员,已经被批准休假,如今这些研究员穿着便装,来到制造所外面,看着被焊死贴上封条的大门,想到他们曾为此付出的****夜夜,都在此时成为了泡影,让很多人红了眼眶,久久驻足,不愿离去。
制造所外围被袭击倒塌的钢铁凉棚在新雨的浇淋之下布满了斑驳的锈点和苔草,从草间蹦出的蚱蜢,跳上这些快被野草疯长覆盖的钢铁管柱,静静的蛰伏。
在微光中,那头停着一辆厢车。
厢车里有很多武装人员,他们手中轻轻握着能量步枪,带着战术头盔,身着轻型作战盔甲,此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并监控着那个青年。
此时的那个青年,正拿着一捧白花,站在这间制造所的门前。
不远处的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轿车里,全黑的车窗内,亚特兰特正从这个视角看着那个叫林达的青年的侧面。
他想到了自己问他离开这里的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的时候,很出乎意料之外的只得到了一个他想要来到这里看一眼的希望。
“离开前最后的一个愿望”,这种问法怎么都有一种悲剧的色彩,亚特兰特以为青年会求情,至少也会因为恐慌求饶……但最终他都会被送走。
之所以告诉他真相,是亚特兰特不愿意欺骗他。一个做出这么重大贡献的人,青田企业,却最终没有保护好他。所以亚特兰特,只想自己好受一些。
然而,青年却出奇平静,那种仿佛已经知道自己命运,并坦然接受的平静。
亚特兰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青年,而他,也生出一种看不透他的错觉。以亚特兰特的能力,极少看不透一个人,这是否意味着,这个林达,也许真的有他们所有人都不为人知的来历?
这种古怪的感觉生起来,亚特兰特又摇摇头压了下去,他嘲笑自己,因为内疚竟然会这么去猜想,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从内心来说坦然好受一些?这真是一种懦夫的行为。
相比起来,这个青年明知道自己的命运,还如此坦然,那种勇气,让亚特兰特自愧不如。
他不知道青年为什么最后要来这里,但他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讲,只是倾听的那个人,已经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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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站在大门前,有研究所的研究员认出了他,上前来,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