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说,“他只是关心你,怕你疏于防范被曹孟德再赚了去,又上演一场徐庶故事。你说,他要是派了人马来客客气气的将我们都接了去新野,跟他自己的家眷一并安置,你能说啥?你好意思说什么么?就算说,他眼泪一落你怕是就说不出口啦。”
诸葛孔明木然一愣。
“哼,”黄月英冷笑道,“下午的事儿我让童子细说了一遍,那大耳贼的眼泪挺厉害呀!”
诸葛孔明有点儿悻悻的抽抽嘴角,分辩道:“抛开身份什么的不说,他都是一个奔半百的汉子了,闯荡天下刀头舔血的豪杰人物,如此动情,岂能无动于衷呢。”
“耶耶耶,”黄月英学着村妇骂架的姿态摆了个姿势,比划了一阵,然后笑道:“呵呵呵,你呀!那明明就是女人村俗至极的不入眼招式,居然就能糊弄到你这等聪明脑袋。哎,怕是这也是你太聪明了,要不就是一物降一物,他吃定了你啦。”
诸葛孔明陪着笑了两声,然后奉承道:“我还是不够聪明,要是如你这般的聪慧他就骗不过去了。”
黄月英揉着诸葛孔明的脚没有说话。
诸葛孔明眯着眼舒服的微笑着,隔了一会儿突然道:“要不你也跟着我一起到军中吧,如此一来你我也可长期在一起,而且以你的才华可以帮我很多呀!”
黄月英甚是意动,可终于还是忍耐了下来,言道:“三弟还是太幼稚了些,还不能独挡一面,要是都随你去军中,难免受制于人。此刻刘玄德势弱,转战流离,你自己单身前往,进退趋避都要自如得多。按计较,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必将进军西川的,这一分离时间并不长久,而且我将家小安定之后自会寻时机与你相会。”
诸葛孔明也知道自己说的不靠谱,在乱军中带着家小弟妹打仗如何能专心,而且自己一个人,真要是天意不肯照拂刘备他要走也方便,一家老小在一起可就不要想千里远遁了,而要是按计划刘玄德进了西川,一方面刘玄德的势力做大了,另一方面自己在刘玄德的队伍里也坐稳当了,到时候再一家团聚也不迟,而且这是最稳当的。可是他心里却一点儿也不轻松好像又磨盘压在胸口一样。“唉——乱世呀乱世!”他长叹一声道,“乱世人命如草芥,在这世道里一家人要想活下去,要想为家族留下希望和血脉是多么的不容易呀!大哥去了江东,赌孙权能有好结果;表兄去了许昌,赌曹操能得到天下;其实跟三弟讲道理说谋略我却没有将最重要的动机告诉他,分开来不外乎就是不希望被一锅煮了,希望总有一支能够发达。最起码能留下一份儿血脉,要是可能,在其他势力覆灭时能拉一把自己人就更好了。不告诉他是不想他也出来冒险,没必要了。我希望他能安稳的活下去,在一个离战火最远的地方安全的活下去,这就足够啦!”
黄月英安慰道:“自黄巾军举事,天下大乱以来,有多少家破人亡,能活到现在就已经相当不容易啦。我们诸葛家虽然分成三处,仿佛各为其主,却终究是一家人,勿论将来风云如何变幻,总是有一支有希望得势的。到时候天下太平了,一家人再重新聚首,振兴家族并非是多大的难事。比起别的世家,这已经是想当不错的啦。”
诸葛孔明又叹口气,苦笑道:“嘿嘿,别的世家势力大,有的自己就能自保,无论谁得势都动摇不到其根本。有的却也如我家这般分成几支,分别投靠不同的势力,或者托庇于深山老林。唉,世道艰难呀!”
黄月英柔声说:“熬着吧,等到天下一统就好啦。”
诸葛孔明仰头望天,死死的盯着天花板道:“乱象已成,非短期可以安定的。而此番乱象大有越发深邃的趋势,弄不好要乱上几百年呐。”
黄月英靠过来,偎依在诸葛孔明怀里,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