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不过回归到现在这种一无所有的状态。襄阳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斗输了,也不过将襄阳拱手让给他们,我们自己并不损失什么。就像一个穷光蛋上赌场,第一把就赢了一百两银子,但第二把又输了回去,出来还是一个穷光蛋而已,但是如果第二把又赢了呢?”杨四笑吟吟的说道,脸上表情十足像个赌徒。
“额!这个嘛!”吴若棠无言以对。是啊,大不了重新来过,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典型的赌徒心理,然而这个世界有许多奇迹正是这种敢于冒险的赌徒创造的!昔日汉高祖刘邦,不过是一介布衣,却因为敢于冒险,成就了一代帝王霸业。如果,他在汉中与项羽楚汉相持之时,甘于守成,做一个汉中王便自我满足,那就不会有后来的大汉帝国。谁能说,他当时就没有“我本就一无所有,至多按照旧一无所有”的想法呢?
吴若棠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因为杨四是自己的战友,而不是敌人。
此时的温府书房,宽大的桌后,温师仲伏首埋在堆积如山的公文中,双眉紧锁,神色峻然。两鬓的白发在身后深褐色书柜的衬托下,越发显得银白,赛似霜雪。
“也许该隐退了吧!”温师仲望着眼前连章累牍的文字和数字,心中蓦然升起一阵深深地疲倦。曾几何时,原本令人为之醉心的事业,在今日竟变得如此苍白。站立在这权力的颠峰数十年,蓦然回首,却发觉只得这一间几丈方圆的斗室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因为自己这一辈子,居然有大半的时间是在这里渡过的。儿时纯真的欢笑、少年时率性的击剑高歌,如今想起来直如美梦一场,是如此的遥远和虚幻。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自己还会不会走上这条孤寂而冷清的权霸之路?
窗户无风自开,一条黑影如幽灵般溜了进来。
“三叔,侄儿温锥率门下弟子一百二十人,奉阀主之命前来听候差遣。”那人趋前在桌前微微一揖。
彷彿早已知道此人要来,温师仲微一点头,抬眼望去。却见这温锥虎背熊腰骨骼宽大,一身黑色劲装,唇下微有短须,双眼精光四射,闪动间隐露桀骜不驯之色。腰背间倒插着两枝精铁短戟,正是关中温家名动江湖的独门兵器“温侯戟”。
“这一路辛苦你了。大哥可好?”温师仲离桌而起,携了温锥的手在一旁椅子坐下。心中却极为失望,一百二十人,如何可以应付眼前的局面?
“多谢三叔挂心。父亲身体向来不好,尤其近日来刀光剑影楼和不灭皇朝无故挥兵南下,窥觑关中,尽管不知他们意欲何为,可挟逼我温家之心已昭然若揭。对此,父亲大人忧心忡忡,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人便憔悴了许多……”
温锥是关中温家阀主温衍的第五子,武功称绝温家第二代子弟,可说是这一代温家的杰出人物。只是,他言语中似乎极为担心父亲温衍的身体健康状况,脸上却丝毫不见忧心神色,更在不知不觉间露出了责怪温衍胆小怕事的潜台词。温师仲心中大为不悦。温衍不但是温家的这任阀主,更是他的亲大哥,二人自幼交好,感情颇深,虽说因他当年奉命离开关中来襄阳发展水运,二人已有数十年未见面了,可兄弟之情却反而越见深厚。如今见到兄长之子言语中对温衍全无敬意,自然很不高兴。那温锥武勇之徒,根本不知察言观色,全然没有注意到温师仲的脸色已颇为严峻,只知一味说将下去:“其实在当日刀光剑影楼和不灭皇朝派人来关中洽谈铁器订单时我便曾劝过父亲,要他莫亲信他人。他们怎么会如此好心便宜我们温家?可惜父亲老迈昏庸,大哥为了讨好父亲,又不知轻重地在一旁大力怂恿……如今好了,为了完成这批订单,我们的人手大都派去各地矿场、铸造场,以致有起事来无法调配而疲于奔命,根本应付不了这种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