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娟茹见赵郡然看沈立斌的眼神有些奇怪,便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别看了,小心六殿下恼你。”
赵郡然道:“你何时也学得旁人那样刁钻了。”她说着看了站在深怕的小童一眼,问道,“兴达你如今在何处落脚?”
“我住在城南的一间破庙里,同几个老乞丐住在一起。”
赵郡然让海兰将钱袋子交给他,说道:“你暂且在破庙里熬几日,等我为你安排好住的地方,便过去接你。”
邵娟茹又解下钱袋子,给了小童一把碎银:“快拿去买件棉袄。”
赵郡然正要说什么,邵娟茹却是摆了摆手道:“你的堂弟便也是我的堂弟,我照顾他是本分。一会儿回府,我就去同祖母说,让他跟着邵管家。”
“不必劳烦祖母了,我已经替他想好了去处。”
邵娟茹听她如是说,便放心地点了点头。
待赵兴达离开后,两人回到佛寺内,见老夫人方才从禅房里走出来,便扶着老夫人出了寺庙。
回去的路上,邵娟茹向老夫人提及方才见到了赵郡然的堂弟,念及他身世可怜,生活潦倒,邵娟茹唏嘘不已。
老夫人的面上并无怜悯之色,口里却说着:“的确是个可怜孩子,改日若有去处,我便让晏清替他安排。”
赵郡然道:“不敢劳烦祖母,郡然打算让他跟着明瑞哥,学一些医术也是好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如此倒也好。”
正说着话,却听到马车外响起一阵马蹄踏过的声音。邵娟茹好奇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却见一群骑着汗血宝马的将士经过。那些将士后面还跟着一辆没有车帘的马车,车里似乎有两名男子,此刻正低着头。
然而邵娟茹还是看清了其中一名男子的样貌,她赶紧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袖道:“祖母快看,那不是兄长吗?”
老夫人闻言看了看马车里的人,果然看到邵嘉旻坐在马车里,被人捆绑着手臂。他的身旁依稀还坐着一名男子,胸口有涓涓的血涌出来。老夫人心口一颤,忙吩咐车夫停下来。
陆妈妈扶她下了马车,老夫人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将领头人拦了下来。
领头人是认得老夫人的,他见有人拦马,忙跳下来朝老夫人拱了拱手道:“华庄夫人安好。”
老夫人道:“敢问孟将军,马车里的人可是我的孙儿?”
孟将军点头道:“正是相府的大公子。”
“他出了什么事?为何被绑在马车里?”老夫人神色激动。
孟将军并未作答,只是抱了抱拳,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情。
老夫人见他不肯作答,便走到了马车边。
邵娟茹也跟着下了马车,她走到老夫人身旁,仔细看了一眼马车里的人,发觉的确是邵嘉旻无疑。她又看了一眼邵嘉旻身旁的人,见他已然死去,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老夫人问邵嘉旻:“出什么事了?孟将军这是准备将你带去哪里?”
不等邵嘉旻说话,孟将军已打马走到老夫人身旁,对她道:“华庄夫人见谅,陛下急召邵公子入宫。”
就在这时候,老夫人忽然发现死在马车里的人竟是罗启煜,她惊骇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邵嘉旻对孟将军道:“嘉旻可否下车向祖母行个大礼,感激她这些年对我的养育之恩?”
孟将军点了点头,吩咐深怕的将士将邵嘉旻扶下车。
将士替他松开了手上的束缚,邵嘉旻跪倒在老夫人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响头。邵嘉旻道:“嘉旻从此以后只怕是不能够在祖母面前尽孝了,嘉旻感念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