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茹道:“郡然在宫中已有多日,却是连个平安信都不曾让人带出宫来。祖母为她担忧了这些日子,她倒也不曾惦记祖母。”
老夫人笑道:“郡然有郡然的难处,段大夫也是今日才得以见到她。说起来还是我不够关心她,因近些日子腿脚酸痛,倒是忘了托人给她带些吃食进去。所幸她有皇后娘娘以及邵贵妃的照拂,倒也过得安好。”
邵敏茹闻言不由有些愤懑,她看了老夫人一眼道:“明日敏茹奉命入宫去给太后送抄写好的佛经,祖母若有什么东西要带给郡然的,敏茹可以替您捎过去。”
“我如今腿脚不利索了,原本倒也能去宫中探望郡然。罢了,那便由你替我去瞧一瞧郡然吧。”老夫人说着便将一包香茶交给邵敏茹,“这是新茶,郡然最爱品茶,皇后娘娘纵然能顾及她的吃食,却不会考虑这些。你便替我将这包茶交给郡然。”
邵敏茹眉目流转,面上是浅浅的笑容。她接过老夫人手中的茶包,颔首道:“祖母且放心。”
次日邵敏茹便带着抄写完毕的佛经往宫里去了,因怕太后晚起,扰了她的清净,邵敏茹便先去了浣沙宫给赵郡然送茶包。
一进浣沙宫,便闻得一股难言的味道,仿佛是各种香味与臭味夹杂着,简直要令人作呕。
邵敏茹拧了拧秀眉道:“这样的地方,竟也有人住得下去,岂不比叫花子的住处还要糟糕些。”
见邵敏茹正要打退堂鼓,云染笑道:“小姐****都盼着赵小姐遭罪,今日岂不正好奚落她。”
邵敏茹听她说得在理,便重新踏进了浣沙宫。
云染问过赵郡然的住处,便跟着邵敏茹前去。
此时浣纱宫内的妃嫔们大多还未起身,妃嫔们被打入冷宫,已然无人管束,便也无需去向皇后晨昏定省,便都是人人睡到日晒三竿方才起来做活计。
赵郡然自然也随了那些嫔妃们,不睡到太阳晒床,是不会起来的。
邵敏茹走到赵郡然的屋子门口,侧耳听了听里头的动静,见里面十分安静,便知赵郡然已然还在安睡。她对云染道:“给我用力拍门,越用力越好!”
云染闻言便所幸狠狠踹了一脚门板,门板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被踹得摇摇欲坠。
屋子里传来海欣的声音:“是何人踹门?”
邵敏茹对海欣道:“你家小姐的故人来探望她。”
海欣道:“小姐且稍等片刻,我家小姐尚未起身,这便起来梳洗。”
邵敏茹微微一笑:“好,我等她便是。”
赵郡然已然被那一脚踹门声惊醒,此刻披了件衣裳坐起来。听闻邵敏茹的声音,便对海欣轻声道:“我再睡一会儿。”
海欣道:“小姐,外头有一名女子说是您的故人。”
赵郡然冷笑道:“什么故人,不过是仇人罢了。让她等着吧,我再睡一会儿便起来见她。”
海欣已然明白过来,外面的人是邵敏茹。她点了点头,替赵郡然掖上被子,便在桌边安静地坐了下来。
因云染方才那一脚踹得用力,此刻浣沙宫内已有不少人被惊醒。陆续有嫔妃和宫女们走出来看,却见一名打扮高贵的女子正站在赵郡然的房门前。
妃嫔们神色间有些不悦,窃窃私语道:“瞧着倒是不俗,做事却这般鲁莽。大清早便来探望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闹事的呢。”
邵敏茹听到众人的议论,面上不由有些窘迫。她狠狠瞪了云染一眼,呵斥道:“让你拍门,你却踹门。”
赵郡然听到外头的动静,不由笑道:“可见邵敏茹身边是无人可用了,有这么一个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