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超慌忙避开目光,扭头对沈将军道:“明日还要出兵交战,父亲如此做只怕会使得军心不稳。”
罗启煜却是朝沈将军抱了抱拳道:“只要能够还我清白,沈将军请便。”
沈将军看了沈志超一眼,目光中有一丝道不明的神色。
沈志超笑道:“六殿下说得在理,此事志超也是被牵连进去的,那便由父亲全权来审查。我们尽力配合便是。”
罗启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背后血流不止的刺客道:“沈将军,此人当如何处置,也全凭你的决断。”
沈将军道:“暂且将他们分开关押,束缚住手脚,塞住口,绝对不允许他们自尽。”
两名刺客被带走后,罗启煜走到沈将军身旁,朝他拱了拱手便快步离去。
因是深夜,军营外面围观的士兵们倒也不多,此刻大多也都跟着散去。
沈将军站在大帐外,看了看尚未散去的士兵们,最后将目光落到了两个长着络腮胡的士兵身上。
沈志超顺着沈将军的目光看去,随后又慢慢移回了目光,对沈将军道:“父亲,若无事志超便也回帐子去歇息了。”
沈将军道:“良禽虽择木而栖,但倘若选错了木,恐怕一旦树枝断裂,便是坠入深渊啊。”
“父亲的话志超虽不明白,但还是谨记教诲。”他说着便抱了抱拳,转身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众人回到帐子继续歇息了近半个时辰后,营帐外便吹响了集结的号角。
罗启煜带着何子澜走出营帐,却见自己的帐子前虽立着两名把守的将士,但看兵服,不过是两个末等小兵,显然不会是沈将军的亲信。他又向沈志超的帐子望去,见守在外头的人胸前有一面护心镜,如此装扮,自然是在夫长之上的。
何子澜也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说道:“沈将军‘厚此薄彼’,可见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罗启煜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接下来倒也不用我们费心了。沈将军耿直忠心,对于有人在陛下面前装神弄鬼,必然是深恶痛绝的。”
何子澜点了点头,见沈志超正朝他们走过来,便拱了拱手道:“此事倒是给沈夫长添麻烦了。”
沈志超笑道:“无妨的,左不过多了两个随行的人罢了。”说完话,他看了一眼跟在罗启煜身后的人,见那两人不过是末等小兵,不由笑容一顿。
沈将军站在高台上,看着两人迎面而来,便说道:“今日是最后一战,我打算派六殿下亲自领兵,志超你且留在这里带他们操练,夫长之上的将士们都随我进帐子商讨阵法。”
所有人郎将以上的将士们都跟随沈将军进了营帐,沈志超扛起军旗舞了两下,便响起了准备操练的号角。
看着将士们在底下挥着剑,沈志超目光犀利,牢牢地注视着众人,绝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企图偷懒之人。他见军医营中有几人好事有气无力,便朝自己的随从看了一眼,然后指向了军医们。
随从颔首,跳下了高台,带着两名侍卫将偷懒的军医们都带出了列队。
沈志超道:“将他们带下去,每人各打二十军棍。”
将士们闻言忙劝说道:“沈夫长,他们可是军医啊。沈将军虽没有明示,可历来军医们本就是无需随我们操练的。”
“军医也是兵卒,为何无需操练?”沈志超铁着脸道。
众人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有十余名军医被人拖去了空地上,随着此起彼伏的军棍击打声和求饶声,余下的军医们也都惶恐起来。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皆是不服气道:“沈夫长,今日还有一战,我们还需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