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示意秦蕙兰将香囊重新塞回口中,她轻轻点了点头,对秦蕙兰道:“你放心吧,只要你与我永远都站在一条船上,我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秦蕙兰满是坚定地朝赵郡然摇了摇头,而后紧紧握住张妈妈的手,身子痛苦地扭动着。
妇人生产之时的阵痛,几乎是欲生欲死的,因此她已然不清楚自己握住别人的手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
张妈妈的手被秦蕙兰卧得几乎要骨头断裂一般,那种痛或许已经不亚于阵痛。然而张妈妈竟是一声不吭,只是用力拧了拧眉。
赵郡然站在一旁,瞧着张妈妈的表情有些痛苦,便走到门口对守在外头的乳母和稳婆道:“你们两个快些进来。”
乳母和稳婆闻言便赶紧进了产房,赵郡然对她们道:“你们将那圆桌移到夫人面前,把圆桌的一条腿对着夫人。”
稳婆与乳母费力将一张楠木圆桌移到秦蕙兰面前,赵郡然趁着秦蕙兰阵痛暂时消失之际,将她的手慢慢移到了圆桌的腿上。她对秦蕙兰道:“夫人若是觉得痛了,便紧紧抓着桌子腿,张妈妈年纪大了,到底受不住力的。”
张妈妈闻言十分感激地朝赵郡然看了一眼,而后笑道:“为了夫人,我倒也是无妨的。”
赵郡然不再多言,她在一旁坐下来,瞧着秦蕙兰脸色的变化,偶尔起来替秦蕙兰把一把脉。
张妈妈在房里伺候着秦蕙兰茶水,然而此时此刻,秦蕙兰已然喝不进一口水。她的脸上满是狰狞和痛苦之色,已然不想再理会任何人。张妈妈回头对赵郡然道:“赵小姐,可有什么法子让夫人快些生产,也好少受些痛苦。”
赵郡然淡淡道:“生孩子讲究的是瓜熟蒂落,自然是无捷径可循的。夫人再熬上半个时辰,便也就好了。”
恰在此时,邵娟茹忽然在外头道:“张妈妈、郡然,父亲喊你们过去呢。”
张妈妈急道:“夫人就要生产了,老爷怎么这时候喊我们过去?”
赵郡然回头对门外的邵娟茹道:“你去回了义父,夫人这里即将分娩,有什么事也没有比夫人和孩子更要紧的。”
“可是长姐回来了,说是无论如何都要父亲将你们唤过去,否则……否则她便要轻生。”邵娟茹语气焦急道。
赵郡然冷笑了一声,口气轻蔑道:“她若要轻生,我们都是拦不住的。总不能为了拦她,放任夫人和孩子不管吧。”
秦蕙兰强忍着阵痛,咬了咬牙对赵郡然道:“你们还是过去瞧瞧吧,万一出了什么事,老爷怪罪下来可不好。”
张妈妈有些迟疑地看了赵郡然一眼,却见她不为所动,只是伸手替秦蕙兰把了把脉,而后对稳婆道:“你替夫人瞧一瞧,究竟还要多久才能使力。”
邵娟茹在外头又催促了几声,赵郡然方才走到门口,隔着门板对她道:“你便这般回了义父,邵敏茹若还执意要我们过去,那便让她等上一个时辰。”
“可是长姐她……”邵娟茹张口欲言,然而许是因有太多人在场,便又止了口。
张妈妈对赵郡然道:“不如赵小姐留在这里,我过去瞧一瞧,反正有稳婆和乳母在,我离开一时半刻倒也无妨的。”
赵郡然看了秦蕙兰一眼,对张妈妈道:“你若不在,怕是夫人不能安心。”
张妈妈听赵郡然如是说,便也就不再多言。
邵娟茹见赵郡然执意不肯出来,便也就不再耽搁时间,赶紧往枫庭苑跑去。
此时枫庭苑的院门被紧闭着,邵娟茹报上了自己的身份,里头的丫鬟方才肯开门。她快步进了邵敏茹的房间,见邵振楠正坐在外屋,便朝他道:“父亲,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