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到赵郡然的话,不由有些愤慨地瞪了她一眼,却见赵郡然已然转身进了大殿,并没有与自己多费口舌。那女子将羊角风灯放在大殿外,跟在赵郡然的身后进了殿门。
赵郡然在软椅上坐下来,神色冷然道:“你有什么话便快些说,若是你准备同我绕弯子,就自请出去,我没有时间听你的废话。”
“我邵敏茹此番栽在你手里,你可高兴?”
赵郡然淡淡一笑,说道:“计划之中的事,说不上高兴与否。不过你若是将来过得苦闷,我倒是会十分高兴的。”
邵敏茹眼角沉了沉,有些鄙夷地看了赵郡然一眼,随后慢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来。她唇边带笑,却是哂笑:“宫中人人都以为陛下对你百般恩宠,却不知这恩宠的背后竟是藏着利刃的。”
赵郡然听到邵敏茹的话,不由诧异地望了望她。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此刻的邵敏茹已然不再畏惧赵郡然,面上显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赵郡然微微挑了挑眉,对她道:“你先坐下来。”
邵敏茹并没有落座,而是亲自关上了殿门,随后从牛皮信封里取出一封信,当着赵郡然的面诵读了。
她原以为当赵郡然听到上头的内容之时,定会恼怒不已,甚至有可能会第一时间赶去武德宫找罗启煜理论。
然而赵郡然的神情和表现完全出乎邵敏茹的意料,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邵敏茹冷笑着看向她,问道:“莫非你不信?”
赵郡然微微抬眼,一双冷冽的眸子扫向她,口气犹如寒冰一般:“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焉能确定这份承诺书不是陛下在无奈之时写下,或者说是有人刻意伪造其字迹。倘若此份承诺书当真是陛下所写,那么你将她偷来,可就是死罪。”
这“死罪”二字,赵郡然刻意在她耳边缓缓道出,纵然轻柔无比,却也吓得邵敏茹不由打了个寒战。
邵敏茹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对她道:“陛下如此待你,难道你就不为自己做打算?”
赵郡然有些疑惑地问道:“作何打算?是我与你言归正好,并且说服陛下取笑你与何子澜的婚约,让你继续留在宫中为非作歹?还是让我去质问陛下,令她给我一个答复?”
“世间最不缺的便是薄情寡义的男子,君王更是不会例外。今日他能够在先帝面前写下这份承诺书,将来便也有可能依照承诺书上所言来对付你。”邵敏茹说到这里,不由悄然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道,“你我言归于好未尝不可,我若留在陛下跟前半差事,便也能够为你多打探些许消息。到时候倘若有何变故,你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赵郡然轻轻点头道:“这样的交易听起来倒也十分合算,只可惜我偏偏喜欢看你痛苦不堪的样子。你不必再枉费心机,我实话告诉你,让你嫁给何子澜,不过只是游戏的开始。”
邵敏茹闻言不禁抽了抽嘴角,原本想要出口的话顿时吞了回去。她狠狠地剜了赵郡然一眼道:“既然你执意要与我斗到底,那么我不妨也陪你玩下去。”
“可以,我定当虽是奉陪。”赵郡然说着朝她微微一笑,做了个送客的动作。
既然两人已经将话说道如此地步,邵敏茹也不再做无畏的纠缠。她同样回了赵郡然一笑,便转身离开了永寿宫。
对于邵敏茹的突然造访,以及那份由罗启煜亲笔书写的承诺书,赵郡然一丝一毫都不曾在意。她唤来海欣,对她道:“你去替我打水梳洗,今日倦乏,我这便要就寝了。”
“这会儿就寝,你就不怕存了食吗?”一道温和的男声忽然自身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