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见状也谨慎地举起了酒盏,朝皇后道:“海兰能得皇后娘娘的欢喜,实在感激不尽。这一杯理当由海兰敬皇后娘娘才是。”
周皇后朱唇微启,浅浅一笑,对二人道:“海兰虽非出自名门闺秀,但气度举止倒也算是不输她人。就连太后都夸赞海兰性子恬淡,是个贤惠得体的姑娘。”
赵郡然迅速接过周皇后的话茬,替她说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既然海兰深得皇后娘娘与太后的喜爱,郡然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后娘娘可否允准?”
“你倒是说来听听。”
“郡然替海兰恳请皇后娘娘将她晋封为贵人。”赵郡然只是喝了一口酒,并未离座向周皇后跪求。
周皇后已然习惯了赵郡然这种不冷不淡的态度,倒也并没有太过介意。只是赵郡然抢先了周皇后要说的话,打乱了她原本计划好的说辞,倒是的确令她有些不悦。
但周皇后的面上依旧不曾有所表现,她只是含笑点了点头,对赵郡然和海兰道:“就算郡然你不说,本宫也正有此意。不过本宫觉得,赵采女温柔端庄、贤良淑德,倒也担得起‘贵人’一位。”
海兰听到周皇后如是说,不由眼眸一亮,十分欣喜地看向赵郡然。她自己是采女也好,贵人也罢倒是无所谓。但是赵郡然不一样,她深得皇帝宠爱,若是长居采女之位只怕容易受嫉妒之人欺负。
然而赵郡然此刻面色平静,笑容若有似无,仿佛并不知周皇后的话是何意。
周皇后见赵郡然似乎无心此事,不免有些尴尬。她微微沉吟了片刻,随后转了话题道:“经过几日的休养,不知赵副统领可有康复些?”
赵郡然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闷闷不乐的神情,她朝周皇后摇了摇头,叹息道:“劳皇后娘娘关系,只可惜段御医替他施针多日终究不见起色。”
“你也不必太过挂心此事,赵副统领到底年轻,伤筋动骨必定会比旁人恢复得快一些的。你若是不放心,本宫明日便去请求陛下将院判派去为他诊治。”周皇后语气恳切、目光诚然,换做任何人都是会被她打动的。
可赵郡然不同,她并没有因为这一席话而露出任何的动容之色。她依旧只是淡淡点头,坐在椅子上欠身道谢。
海兰在坤宁宫的半个时辰如坐针毡,好不容易陪着周皇后吃完了一顿宴席,却也是索然无味,并没有吃下多少东西。
赵郡然带着海兰离开的时候,海兰几乎跟不上赵郡然的步伐。她在后头一面紧追着,一面小声对赵郡然道:“其实海兰并不想做什么贵人,海兰只想跟着您,有姐姐陪着,一辈子清清静静就好了。”
听她说到海兰,赵郡然便继续加快了步伐,仿佛恨不得眨眼的功夫就能够回到永寿宫。海兰头一次见赵郡然如此不淡定,不免心中疑惑,赶紧小跑了两步追上去问道:“赵采女,姐姐究竟何时能回来?”
“海欣离宫一事,除了你我与陛下,并无人知晓,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够守口如瓶。今日周皇后请我们前去饮宴,怕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也是我不让你带宫女跟随的原因。”
此番话赵郡然说得慎重无比,倒是教海兰不由起了一身冷汗。她将赵郡然方才说的话飞快地过了一遍,未多时便已经悟出了什么。她看向赵郡然,轻声道:“赵采女是让姐姐去查周皇后?”
赵郡然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为好,海欣此番出宫凶多吉少,我只希望你当做什么都不知晓。”
海兰性子使然,听到赵郡然的话,便愈发难以淡定了。她此刻也恨不得赶紧跟随赵郡然飞回永寿宫去,好关起门来细细问个明白。
按捺着心中的疑惑跟随赵郡然进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