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只是微微颔首,对海欣道:“明日皇后以及众嫔妃们定然还会送来皇子的贺礼。届时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早早地归置妥当才好。”
罗启煜亲自打开了盅盖,舀了几勺粥到碗中,对赵郡然道:“这些事你全权交给海欣处理便是了,何必亲自去办。”
赵郡然当着海欣的面道:“海欣固然忠心,办事也十分的牢靠,但终究不够细心。无论从我宫中送出去的物品,还是从其她宫中送来的,我都不能够保证万物周权。海欣或许能检出一二,但到底不会细到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罗启煜虽知赵郡然如此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日实在劳累,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你欺我来我防你。只要赵郡然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就有可能被害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罗启煜一时无话,只是点了点头,喂她喝了半碗粥。
赵郡然的月子有罗启煜亲自照料,如此的无微不至,倒是过得十分的惬意。只是唯有一件事令她困扰许久,那便是在生产的第二日,命妇们从宫外送来的贺礼之中,赵郡然发现了一件用银丝缝制的小衣上,竟然插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钢针。诚如她先前所言,海欣不够细心,定然是检查不出来的。
那根细针被赵郡然发现的时候,就插在小衣的左胸口,暗藏在绣了吉祥如意的纹饰内,当真是险些被忽略了。
她担忧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最最令她不安的是,这件衣服竟不知是哪位命妇送入宫中了。盛放那件小衣的匣子里所放置的名帖居然是假的。进赵郡然百般查验,命妇之中并无此人。
看来那个想要迫害孙妙烨的幕后之人已经将魔抓悄然伸向了她这里。
海欣将那一匣子衣裤尽数捧走,正准备去销毁,却听赵郡然道:“放下,等我得空了,还需好好再检验一番,或许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
海欣满是担忧道:“主子就不怕这里面除了钢针,那人还在衣服上下了毒?”
“纵然是有毒,只要不是十分刁钻的毒物,都是有解药的。况且既然此人是个缩头乌龟,定然不敢用太过刁钻的毒物,否则轻易就能够查出来。”
听赵郡然如是说,海欣才稍稍放心了些。她将那匣子收在了衣柜的最高处,深怕有宫女误拿了。
将东西归置妥当后,海欣回头看了赵郡然一眼,张了张口,像是准备说些什么。
赵郡然一面喝着牛乳,一面对海欣道:“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了?”
海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赵郡然道:“有句话,海欣是在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你有所开口,便是想要同我说的,你认为当讲不当讲呢?”
海欣点了点头,这才直言道:“主子与陛下这些月一直在找意图害皇后娘娘的幕后之人,却是无果。主子可曾想过,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之人,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所为也未可知。”
赵郡然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定道:“皇后的为人我很是清楚,一定不会是她的。”
“可是只要是有人在翊坤宫里动了手脚,终究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不可能连一点线索都没有。除非做手脚的人本就是翊坤宫的人,否则凭陛下与主子的本事,一定是能够查到的。”
赵郡然再次摇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与人交心也是如此,只要是我认定的姐妹,我是绝对不会对她们有所怀疑的。”
海欣见赵郡然如是说,便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她微微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对赵郡然道:“除了何太妃与海兰的衣裳都交给乳母,其余人送来的衣裳,海欣都已经封存了。”
赵郡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