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道:“您是太后,本宫自然不能拿您怎么样。但是朝臣以及天下人却是不会放过太后的。太后杀害当朝大将军,这样的罪名怕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的。”
太后听赵郡然说得如此笃定,像是早已经掌握了自己杀害沈将军的证据一般,不免苍白了面色。
赵郡然见她似有退缩,嘴角含笑道:“看来太后不仅知情,还的确是主谋。您放心,本宫必定会找到证据的,终究不会让我的弟弟做了替死鬼的。”
“哀家的确知情,但是并不代表沈将军就是哀家杀的。你弟弟杀害沈将军一事,证据确凿,又想如何抵赖得了呢?”
赵郡然见太后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心中便愈发笃定了沈将军的死乃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微微扬起唇角,并未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太后。
这样的眼神,犀利而不带一丝一毫的隐晦,看得太后不由收回了目光。
她不敢去看赵郡然的眼睛,只是口上依旧不饶人:“杀害当朝大将军,的确是重罪。到时候或许不仅仅是你弟弟,就连你也一样要获罪。你若不想公主届时被新皇后所抚养,那么便最好早早地恳求皇帝将她送出宫去,交由你信任的人抚养。”
眼见着太后扬长而去,赵郡然脸上的冷笑慢慢收敛。她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皇后,为了交由自己的人打理后宫,可以说是使劲了所有的手段。
既然太后不肯令自己安宁,那么赵郡然便也不会有所退缩的。
“从今日起,太后的一举一动,以及整个后宫的所有事,你们都需向本宫汇报。若有遗漏,本宫定然不会轻饶任何人的。”赵郡然咬了咬牙,凤目转向一旁的两名宫女,那是罗启煜为她挑选的习武女子,专门用来保护她的。
两名女子分别叫芸慧和芸萩,都是罗启煜训练多年的女暗卫。虽然两人的轻功比不得海欣,但也已然十分了得了。
她们听闻赵郡然的吩咐,忙福身道:“皇后娘娘之命奴婢们自然遵从,只是陛下有令,奴婢二人不能同时离开皇后娘娘。”
赵郡然轻轻皱了皱眉道:“既然如此,那芸萩便前去太后那里,至于你便留在永寿宫内,仔细留意后宫的动静便是了。”
太后能够杀害远在边境的沈将军,想来定然与某位朝臣勾结了。朝臣敢与太后勾结杀害将军,若非有利可图,是绝对不可能冒险的。赵郡然猜测这其中的“利”必然是皇后之位。
罗启煜一定也清楚太后的所作所为,但是出于孝道,或许会找个替死鬼也未可知。
赵郡然不清楚如今究竟有哪些证据指向赵兴达,但是如果罗启煜只肯找个替死鬼来代替太后,那么必然证据不够。到时候太后只需稍稍说上两句,赵兴达的罪名便依旧被坐实了。
太后只是自己的婆母,且她待自己不仁,赵郡然又何须善待她。既然罗启煜在这件事上选择袒护太后,便也就不能怪她不客气了。
关于沈将军的案子,仿佛一下子沉寂了一般。赵郡然未曾派任何人去查找过证据,她只是安心留在永寿宫里做月子,对于后宫的事也几乎不闻不问。
然而越是安静,太后便越是惶恐。这样的宁静,仿佛有一种暴风雨将要来临的错觉。
她在坤宁宫内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派宫女去永寿宫打探赵郡然的动向,却不知这一切早已经被芸萩窥探了去。
芸萩在太后宫里打探了多日,回到永寿宫内,对赵郡然道:“皇后娘娘,太后似乎已经按耐不住了。她眼见着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并无任何动静,便派了人去将沈将军之子请了进来。”
赵郡然听说沈志超先前拉拢朝臣来弹劾公主,可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