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宗放下苏双和张世平一对儿活宝,带着候选策马奔回彰山村。
马腾自从做了略阳县尉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毕竟掌一县之军务肩上任务重了很多,何况这一次马腾突然回家让马宗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自然快马加鞭。
进了村里隔着大老远马宗就看到自家院落门前拴着**匹军马,清一色的黑马高大健壮,这是丹山军马场培育出的优良马种。
他介绍给张世平的就是这种马,脚力快,耐力足。整个大汉只有丹山军马场才有培育,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
在院门两侧,立着左右各四名汉军,穿着凉州的白色军服,头戴屋山幘身披皮甲直裾,左手操刀右手持盾,脸上带着大汉官军的骄傲腰杆儿挺得笔直站在自家门口。
马宗并不认识这些汉军,他在门前滚鞍下马,抱拳道:“劳烦告诉大哥,马宗来了。”
他这么一自报家门,自有汉军为他牵马,他则带着候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进屋,马宗便见到马腾一身常服跪坐在几案边上,正读着一本书,他手下的军候杨秋坐在一侧,见马宗进来连忙起身。
“大哥,我回来了。”边说着,马宗向杨秋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
“马大哥。”
马腾朝候选笑笑,示意他随便坐,待马宗坐在他对面,他将几案上的竹简合上推到一旁,双手伏在几案上打着节奏,笑道:“怎么样,日子过得可还舒服?”
马宗一撇嘴,“舒服啥,整天没劲的要死,哪儿能有你跟老三操练军士有意思?老候,给我打壶水。”
马腾呵呵一笑,用戏谑的表情说道:“不舒服也没事,这样的舒服日子很快就没有了。今天洛阳的信儿传过来,咱们凉州的段太尉因为勾结宦官被处死了。朝廷走了一步臭棋。”
马宗一听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他最佩服的人就是那个生在凉州长在凉州,在凉州一战平羌患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勋的男人。
段颍在他心里,就是战神的象征!
朝廷派了那么多的中原将官,每一个都被羌人打都头破血流,揍得服服帖帖。还有谁能大破羌人,唯有段颍!这么多年以来段颍在凉州人心目中刻下了永久的烙印,如卫青,如霍去病。
朝廷只知道段颍亲近宦官,却没想过为何所有的边疆将帅都亲近宦官。这是由东汉的军政制度决定的。同为镇守边疆的将领,张奂、孟陀也都在不同程度上阿附宦官,这绝非偶然。领兵打仗,决定胜负的因素除了行军布阵之术之外,最主要就是后勤。段颖等在外征战的大将每次出兵都要向朝廷细致的军费预算。由于东汉连年作战经济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帝国的任何支出,将领们总是面临着军费不足的担忧,宦官们把持着中朝或者说内朝,也就天子身边最亲近的一套班子的话语权,掌握着汉朝最主要的经济命脉。如果不与宦官搞好关系一定会造成军费短缺。
士兵连饭都吃不饱,铠甲都穿戴不齐,又谈什么战胜敌人呢?
更别说宦官还掌握着人事任命上的大方向。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半晌,马宗才反应过来,骂道:“就这么把段太尉处死了?朝廷为免太昏庸无道了些!”
马腾手指有力的在几案上敲了一下,说道:“不错,就是这种反应!现在整个凉州下至庶民上到军中将校,甚至是文职人员,多半都是你这种感慨,你觉得会怎么样?”
马宗一愣,马腾的话让他犹如冰川瀑布淋头而来一般,整个人从脚底到头顶都感到冰冷。
“那…若有人在这个时候振臂高呼,整个凉州不就反了?”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