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在军中为士卒接骨,赢得了军心,程立的釜底抽薪,证明了他的才华,赢得了马系将领的尊重。
随后,马越先是率部回撤东阿,监军李坚派出信使持密函经由各地邮置快马加鞭直奔洛阳,长水营各级屯曲则走访东郡南部各个大姓、富户家中,劝说其献出田地。东郡北部百姓的南迁计划在长水营军中以东阿县为中心,紧锣密鼓的赶制出来。
就在马越自洛阳奉皇名讨不臣之时,远在大汉西北边疆的凉州,陇县马家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艰难时期。
陇县城中,马家大宅中堂聚集着马家除马越之外的所有骨干,心腹。
马家主事的马腾,马宗兄弟跪坐于上首。马家第二代的马超,马岱侧立于身后。十六岁的马超与十五岁的马岱已经长成了英武的少年郎,身边有着武艺超群的英豪悉心教授,二人俱已弓马娴熟。
在马家兄弟身旁,则跪坐着杨秋、候选为首的马氏家将,程银,成宜为首的外姓酋长以及马玩与裴阀的裴潜,还有主管商事的张世平。
在马越离开凉州之后,这些以马家为中心的人们以自身的权势及声望,以马腾、杨秋、马玩控制着两郡兵权为保护,辅佐着马宗扩张出的以玉门关外、鲜卑腹地的优良马匹为主、河东安邑盐池出产井盐为辅的庞大商路为根本,自凉州酒泉郡至京师洛阳,成了一个利益集团。
商事蒸蒸日上,让他们原本松散的关系变得紧密。
五日前,由马宗牵头,马腾主持,向马家亲善的一系亲朋发送请柬,邀约众人至陇县一聚,商讨近日遇到的困境。
数月不见,众人见面后忙着相互寒暄,直至众人到齐,马腾这才以手指轻磕几案说道:“既然诸位兄弟都到齐了,世平说一说旬月以来商路的获利吧。”
娃娃脸的张世平起身对众人躬身行礼,随后说道:“上月,自河东、汉阳二郡出商队六支,共二百三十四人,押运马匹百九十匹、盐二百四十石。遭伏击三十三次,折损二百一十人,被劫一百九十匹骏马,二百四十石井盐。”
张世平话音刚落,程银便拍着几案喝道:“娘的,这绝对是有所预谋!否则怎么能运气差到这个份儿上!”
裴潜更是瞪大了眼睛,自家小妹早年因马越而死,马家相召他本来是来都不愿来的,何况陛下封锁司隶关卡通行凉州还需使些手段,怎奈何马家负责着裴氏在凉州的私盐商路,况且马家还做的不错。哪儿知道刚觉得马家做的不错就出了这样的事。
马腾拍了拍手掌,示意众人安静,随后说道:“成宜,张家川马场。”
成宜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愤怒,左右歪了歪脖子起身说道:“某家部落为白马羌一支,诸位是知晓的。梁老大人跟主公走后,受马二哥之邀,在张家川开辟出大片马场,以及梁老大人先前的陵水马场,都是某家部落儿郎的看守,那里寄养着属于诸位每一位的骏马,诸位对着也是了解的。”
“三月前,一伙数百余人的黑衣盗匪夜袭了老子的部落,烧了张家川!老子手底下的儿郎死伤惨重,咱们爷们儿的马死的死,伤的伤。”提起这事成宜仍旧满面愤怒,伸出手指比划着说道:“随后,某家向马二哥求助,二哥拨来商队的二百护卫、”说着,成宜朝着马玩努了努脖子说道:“马都尉也以汉阳郡兵拨调百余人阻止防卫,屯于陵水河畔。算是保住了陵水一处马场。”
裴潜摸了摸额头,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说道:“那些贼人……抓住没有?嘴里可套出什么东西?”
“没有……”成宜摇了摇头,说道:“那些贼人口风紧得很,不过他们不说,血脉骗不了人,他们全都是枹罕羌!”
“枹罕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