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持续了足有两刻时间,曹操在厅中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喝着温汤与蔡琰谈及诗词歌赋各地风情,蔡琰一边不做声亲耳听着,一面开解裴夫人不要太过担心。
裴夫人则坐在厅中,婢女端上温汤放在一边,两眼望着外面直至冰雹渐息。
“阿瑜,风雨停了,快叫伴当们去寻你家主人。”
马瑜等人急忙往外跑,就连头上带伤的马力都带着鹰想外走,这时,却听见后宅传来一声:“不必了。”
身形威武的马越夹着被砸毁的古琴走出玄关,扫视了一眼坐在曹操身侧的蔡琰,对马瑜马力等人说道:“都回来吧,我就在这,好好的。”
说罢,马越对裴氏行礼道:“师母请坐,您不必挂念,三郎能照顾好自己。”
裴氏见到马越,这才长出了一口大气,看着马越浑身湿透头发上还带着盾牌被砸碎时飞溅的木屑与冰渣,带着七分关切三分埋怨地说道:“好好的习射你怎么跑到后宅去了?”
话一说出,裴氏便注意到了马越左臂夹着的古琴,看了蔡琰一眼,这才明白马越的心意。
马越低下头,想了想抬头脸上带着近乎没有的笑意摇着头说道:“无事,只是去转转。”
如果说马越是找借口天下第二烂,恐怕没有天下第一了。蔡邕逃跑时明明没有集市,马越却让曹操说蔡邕去了集市而被崔烈识破,这一次下着那么大的冰雹,他却说自己只是去转转。
还说得那么无所谓,好像去与不去都无所谓一般,可瞧瞧他这幅落魄的模样,要不是很重要,谁会去啊?
尽管如此,马越依旧担心屋里众人道破心机,正色对马瑜马力等人说道:“召集家丁清点一下府中被破坏的物件儿,房门瓦当这些东西,请些匠人重新制作。阿力头上被砸伤了吗?”
马力闻言笑道:“无妨,主人没事就好,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恩,注意休息。”说着,马越对马瑜说道:“阿瑜,这几日阿力休息,除了物件看看家里的猎犬与马匹马车,该治伤的治伤,该修补的修补,这些事情你负责吧。”
“诺。”
做完这些,马越才好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对蔡琰身边的曹操问道:“孟德兄长,此前听说你在谯县归隐,终日读书戈猎,怎么赶在今日来到府上?”
“陛下征为议郎,只好前往尚书台报道,却不想前脚刚入了洛阳,后脚这天上便下起了冰雹,只好躲在府门下躲避一时,哎呀!”曹操急的一拍脑袋,身子猛地就从矮凳上蹦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向外跑去,边跑边喊:“我的马儿啊!”
曹操方才躲避冰雹躲得急,将马匹遗忘在府门外了。
马越站起身笑着望着曹操的背影。
裴夫人从矮凳上起身,蔡琰也一同起来搀扶着裴氏。
裴氏边想外走,边对马越说道:“三郎,你去内宅换身衣物再出来吧陪曹议郎吧。老身出去走走,看看这冰雹给家里带来多少损失。你去换衣物吧。”
马越本也没心情走,蔡琰没事,他本该开心的,可过来见到曹操和蔡琰聊的开心,他却又高兴不起来了,看了一眼蔡琰,便朝裴氏点头就回了房间。衣服都湿透,穿在身上感觉糟糕透了。
出了门,裴氏与蔡琰走到了演武场边上,仆人们正在收拾地上的冰凌,一个小侍女手里拿着大块儿的冰雹对裴氏笑着说道:“夫人您看,这冰块儿真大。”
裴氏点了点头,拍了拍小侍女的脑袋,指着正收拾兵器架的仆从说道:“将三郎扯坏的弓拿来。”
不过片刻,仆人便将断弓递到裴氏手上,桦木的弓臂被扯断,弓弦无力地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