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典籍两眼冒光的模样,可他怎能忍受好友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这副荒唐模样?
就在这时,长街上一行骑兵奔马而来,阎行提着铁矛翻身拱手说道:“光禄勋,城门校尉赵延昨夜便已逃出城去,车骑府被一把火烧了,没留一个活口。”
说着,风尘仆仆的他看了一眼张奉,小声问道:“这,太医令这是怎么了?”
不等马越答话,张奉便又跪着伏到阎行面前拽着阎行的甲胄说道:“阎校尉,光禄勋最器重您,您帮我求情,帮帮我!”
“行了,张奉你给我起来!”马越闭着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满面怒气,上前两步一把将张奉提起来扔到地上,指着他说道:“我饶恕他了,起来,别再做这副荒唐模样!”
“啊!谢过光禄勋,谢过光禄勋!”张奉不住地磕头,哐哐地声音听的马越于心不忍,眼看着地面都浸出血迹,马越不再看张奉一眼,背着手跨上骏马对阎行说道:“带何苗回宫!”
“诺!”阎行也越过磕头的张奉入府,不过片刻领着长水军士押着五花大绑的何苗奔向皇宫。
马越离去之后张奉还是不住地向着皇宫的方向叩首,等到再度抬起头时已经满面鲜血,脸上想笑却如释重负地哭了出来,满身泥土地斜靠在崔府烧毁的门槛上,嚎出声来。
朝会。
马越换了干净的朝服,只挺挺地脊梁站在大殿前,一副昨夜并未发生一点事的模样接引着朝臣,让每一个参加朝议的大臣都看出他的精神良好。
这让人们不禁诧异,洛阳这座城池不同其他,只要是关乎于巍峨皇宫的事情,哪怕再小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都能通过遍布其中的耳目传到该知道的人的耳朵里。
而参加朝议的人,没几个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曹操走到马越身边,对马越问道:“三郎,听说昨晚你遇刺了,看你现在的样子应当并无大碍吧?”
“有劳孟德兄记挂。”马越轻轻点头笑道:“世间有本事的人多了,险些丢了性命。”
说着话时,马越的目光越过曹操,看见宫门初袁绍一众青年簇拥着骠骑将军董重一路说笑而来,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君皓,怎么了?”曹操发现马越脸上的异样,顺着马越的目光望了过去,只匆匆看到袁绍一行人便被马越拉着步入殿中,马越说道:“走吧孟德兄,该开始朝议了。”
尽管被马越拉着走了,可曹操的心中一样的疑虑。‘本初怎么又跟董重走到一起了?’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马越突然有些不想处死何苗了。
如果何苗还在,他与董重在朝堂上依然还有着共同的敌人,短时期内能够获得坚固的同盟,足够的时间能够让马越将触手伸向皇城各处。可现在何苗就快要死了……如果朝堂上只剩这么一个外戚和马越这个辅政大臣。
最终什么结果,似乎不言而喻。
戴着九旒冕的小刘协和太皇董太后在小宦官的引路下端坐于大殿上,方才一声上朝小刘协便已经迈出两步,看着马越正要下台阶却有顿住脚,愣了一下才坐回去尴尬地咳嗽一声,招手问道:“光禄勋,朕听说你昨晚遇刺,有这回事吗?”
方才小皇帝想要下九级玉阶探视自己是否无碍,那个停住的动作说尽了幼年皇帝的仰仗。马越没有丝毫做作地拱手说道:“回陛下,臣昨日的确遇刺,行刺者为车骑将军何苗,上军校尉蹇硕在宫内遇刺,臣则在当时被骗出宫外,幸得崔公烈拼死相救才未遇害,但崔公满门除二位公子之外皆死于何贼之首。”
“啊!”如此消息,饶是珠帘后的董太后早先已知情却仍旧倒吸一口冷气,更不必说那些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