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更何况,亲历黄巾之乱的他明白那些信奉五斗米教的教众若作乱起来会造成什么样的恶果……便是将汉中给他,五斗米教徒横行,鬼卒祭酒皆有章法,马越也不敢接收。
人们常说,益州牧刘璋是个懦弱的人,马越却是不信的,懦弱的人能有那样的胆量杀戮张鲁的母亲兄弟?
后来,听益州逃难过来的流民常说刘焉在世时亲待张鲁的母亲,从而冷落了刘璋的母亲,这时马越才明白过来……刘璋只怕是从头到尾都对这个先父仰仗的天师教张天师没有好感。就连马越都曾听说刘焉重用张鲁为汉中太守也是因为张鲁的母亲驻颜有术,其人好似少女……怪不得。
马越没有接受张鲁的投降,也没有向益州进兵,但同样的,他也没有怪罪张鲁的意思,双方的边界仍旧没有驻兵,任由商旅照常通过。只是他传信张鲁,告诫他不要将五斗米教带到凉国来,教众若在凉国传教,将会立即被收押,等待秋后。
接着,去年夏季,刘璋麾下一个名叫赵韪的官员在益州反叛,声势浩大,张鲁借机南下出兵,一时间益州的情况变得岌岌可危。可刘璋并未就此倒下,益州一支起于微末的军队在此战扬名天下,他们的名字叫做,东州兵。
东州兵全军皆受刘氏大恩,他们是中原乱战时流离失所的百姓,通过秦川六道历尽艰险才以流民的身份抵达益州,一时间生计紧张,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单单在路上便死了很多人。无论刘焉是个怎样的野心之人,到底做了件好事,收留了这些逃难而来的东州人。
这个时代流民与流匪往往只有一线之差,刘焉敢收留大批的流民,胆气还是有的。
从中募集敢战、强壮之士,组成的军队便是如今的东州兵。他们深受刘焉之恩同再造,因此绝对捍卫****在益州的统治,就像凉州覆甲军捍卫马氏统治一般。凭借着东州兵的骁勇善战,刘璋度过了这次危机,杀赵韪于江州。
发生在益州的内乱,让马越看清了这个邻居的爪牙,也让他定下了内心的想法……人与人之间最怕的是不清楚底牌,而现在,益州的底牌他已经知道。
那刘璋就不用玩了。
“文和啊,如果要拿下益州,你认为我们用谁为将为好啊?”马越与贾诩二人在陇都的街道上走着,外城这些日子没了往日的人来人往,到了农忙的时节,平日里繁华的外城倒还比不上达官贵人居住的中城热闹,就连马越和贾诩也是才从田间地头纵马而归,今年的棉花与粮食都长得不错,即将到来的冬天也不会那么难过了。“东州兵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喔?君上要对益州用兵,老臣以为此时还用不上我凉国大军。”贾诩日渐苍老,而今头发已然花白,早在三年前便当了爷爷,长子贾穆如今有一双儿女,如今位居陇都校尉一职,次子贾访任覆甲参军,贾氏一门也是凉国大姓。贾诩满是沟壑的脸上一双眼睛闪烁着睿智,拄着拐杖对马越说道:“老臣以为,打益州容易,若要凉国不乱,取益州则难……当下君上既要用兵,以谁为将老臣尚且不知,但何以为兵,臣还是知道的。”
“不知将,却知兵?文和话中有深意。”
“呵呵,哪里有什么深意,只是不用我凉国的将罢了。攻取益州,便意味着要接受汉中张鲁,然其天师道教众甚多,怕是难以驾驭,若传教至凉国,亦怕国中大乱。因此老臣建议君上攻取益州以张鲁为将,鬼卒为兵。”贾诩抿着嘴笑了,人老了牙口不好,如今口中缺了两颗牙说话便有些漏风,不过言谈之间那份智珠在握的气度仍旧没变,伸出手指轻轻敲击手杖,贾诩笑道:“使张鲁攻东州兵,使东州兵攻张鲁,另使益州羌氐伺机攻双方,削弱益州力量,待到时机已到,君上不用出兵,益州便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