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敌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我意识到不能问了,看他的样子,可能我这个问题问得有点不合时宜。我打量了一下,这里应该是绿叶药店后面的院落,前面是门面,后面是小区住家,有很多户那种。
我只好耐着性子等,向霍超表达了感谢,大伙儿一起杂七杂八的瞎侃了一通。等到霍超去倒水喝的时候,吴敌才靠近我耳边说:“你最好别惹她。”
霍超倒完自己的饮用水后,大概是去了厨房,端过来一个瓷碗,并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生鸡蛋敲在碗里,又摸出个小药瓶,倒了些褐色的粉末在里面。她拿筷子搅了搅,端过来让我喝掉,可她这举动没头没脑的,我哪里敢喝?
她有些不高兴:“老娘耍药你还不领情,不喝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耍药我听过这个词儿,好像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涉及到违法犯罪等不良行为的,例如让人变得跟僵尸一样发嗨的那种违禁药品、毒品什么的,一种是彝族放蛊的代称。我听了她的话,心里更加凌乱了。
东海说:“没事二黑,我刚才就喝过,能杀死你体内的虫子。”
我吓了一跳,果然是放蛊吗?我忙问:“什么体内的虫子?”
吴敌说:“放心喝吧,你这是中了癫蛊,不喝解药就会发疯,一直到死为止。”我看他说得这么严重,赶紧仰脖子一口气灌进嘴里,奇怪的是一点蛋腥味都没闻到,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
我问什么是癫蛊,霍超解释说:“癫蛊也叫蛇菌蛊,是将刚吃了青蛙的大土蛇埋进地里,然后将长出来的蘑菇菌丝采集起来,晾干后研成粉,要是人和动物的伤口抹上这东西,就会发狂发癫,喜怒无常,并且个体之间还能通过伤口感染,进行血液传播。你刚刚闻不到蛋腥气吧?这就是中毒的症状。”
吴敌在一旁解释说:“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靠血液接触的病菌或是病毒传染。”
我想到了以前看过的那些老港恐怖片,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和紧张,忙问:“那我体内是不是会长出很多虫子?”
霍超笑道:“没那么夸张,不过必须用鸡头蛊来治疗。”
“什么是鸡头蛊?”我对这些什么蛊毒降头之类的东西实在不放心,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霍超道:“鸡头蛊,就是用养了十年以上的本地老母鸡,割下它的头,去皮留冠焙干后,跟阴干的薄荷叶混在一起碾成粉末,需要时就取一点,用生鸡蛋服下。”
东海插嘴说:“我有个疑问,杀老鸡公不行吗?”吴敌说:“行是行,公鸡肉多,农家招待客人和家宴都是宰它炖了吃,哪能活这么久?”
他们说得轻巧,我心里却着急了,我母亲以及周围那些亲邻教导我说,农户散养的本地鸡长年吃五毒,少数活了十年以上的鸡,脑袋里都是能致人死命的毒素,所以这种老母鸡不能吃它的头和深紫色的鸡冠,否则人会暴毙而亡,跟吃毒药自杀同一个效果。
我忙问:“什么叫‘需要时’,还有人需要被放蛊吗?我是不是已经中毒了?”
“问题真多,敌哥,你告诉他吧。”霍超显得有点不耐烦起来。听这声称呼,她和老吴的交情似乎不浅。
吴敌笑了起来:“蛊毒蛊毒,是蛊都有毒,不过蛊物也是相生相克的,有些蛊还对人体有益,看怎么运用了。你身上有癫蛊,鸡头蛊刚好可以克制它。”
霍超理了理发梢,笑说:“癫蛊看起来吓人,但只要治好过一次,这辈子就对它免疫了,还不算特别厉害的蛊。其实大多数的害人蛊,都能用刺猬治好。冬天抓一只野生的成年刺猬备药,连皮带刺烘干,研成粉末,就能治疗钻脑病。”
我没有细问,她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