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的区别是什么?门阀可以由寒门咸鱼翻身,贵族只能靠血统继承。靠改朝换代掌握权力的门阀,一旦失去了财富与地位,就丧失了一切。清末饿死的觉罗爷们就是鉴证。他们的真正面目都是土豪。可是贵族不一样,多贫寒的贵族也是贵族,哪怕失去地位去要饭,他依然享有天生的对一块土地法理的继承权。不然当初项梁起事,为何要去拉一个放牛娃回来做楚王?多阔绰的门阀也无法成为贵族,丢失了手头的财富和人际关系就再也无法享受到任何特权。而一旦改朝换代再次发生,他们就是被清洗的第一批人。贵族是不管晋献公干了多傻的事儿,重耳流亡十九年,最后他还是晋文公。至于呱呱,还可以做江州都督吗?”
“贵族的法理是神授的,是天命。华夏当年的血统贵族们无不是炎黄五帝的子孙,而炎黄五帝正是由神话走入人间的。仔细看夏商周秦的轮转,其实就是一条血脉内部的更替。了不起的刘邦们看明白了这个套路,毫不迟疑地消灭了它。为了跟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的黎民解释这个技术问题,就扯出了五德终始说。由此华夏的所谓‘贵族’不再具有天然法理,而是要靠武力维系其地位。因此朝代更迭不断,真正做到了人人可为诸侯,人人可为天子。无论在其位的门阀经历多少代的传承,他们依然不是‘真’贵族。更遑论什么三代塑造贵族了。像我们这样的红色家庭的‘贵’根本不来自‘天’,是靠金钱和枪炮装点的门面。”说到这里顾学仁一声叹息,一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气质精神油然而生。
程晓羽看着顾学仁洞鉴古今侃侃而谈,有点自惭形秽,论学识自己怕是拍马都及不上人家了。
顾学仁瞧了瞧在认真聆听的苏虞兮继续说道“真正的贵族不会放纵自己,更不会认为自己有犯错的机会。因为他们个人的作为与一块土地上千万黎民的生机息息相关。真正的贵族既君子,他们追求的是“全德”。那些在纵情之中消耗人生的,都是抛弃了责任感的士族子弟,这种人不是君子,也就不是贵族。贵族有东山再起的能力,但没有颓丧堕落的自由。
一个贵族堕落的背后,是一片土地的生民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代价。掌控了攸关国家命脉的产业也不能成为贵族。石油、电力、稀土,都在手里攥着,就是贵族了么?昔年的门阀也是霸占着食盐、采矿,甚至酿酒的产业。后来他们都哪儿去了?在贵族精神方面华夏比西方落后太多,这是我什么举办西式派对,提倡西方的贵族精神的原因。贵族会去追求财富。但仅仅拥有财富不会成为贵族。贵族应该是什么样子?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天命不易,天难信无德者,乃其坠失王命,不能经久历远,不可不慎。”最后一句顾学仁念的抑扬顿挫,一股我是未来国之栋梁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这就是我为什么举办这个派对的初衷,希望华夏能有真正的贵族传统,而不是华夏自古以来的门阀派系。我希望你的生日这天能成为像巴黎成人礼舞会、路易十四晚宴、维也纳舞会这样盛大的社交庆典,让更多的权贵聚集在一起,而大家互相影响变成贵族。而不是以为骑马打高尔夫,收藏鸡缸杯,喝Romanee-Conti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在我眼里我的导师才是真正的贵族,他是英国伦敦人,父亲经营有跨国企业,去年刚过完60岁生日。住在京城水井胡同的价值2000W的四合院里,从小在英国读贵族学校,跟皇室成员是同学。大学和研究生读的是剑桥的英语文学和人类学,PHD攻读伦敦大学的人类学专业,其父亦毕业于英国剑桥。母亲弹得一手好钢琴,家族里的成员喜欢世界各地换不同的工作体验人生。然而我不是因为这些觉得他是一个贵族我尊敬他是因为,我的导师曾经在泰国,苏格兰,澳大利亚,香港教书,现在北大教授人类学,桃李满天下。在香港时与社会学家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