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点点头,道:“你的顾虑不差,既如此,你如此懂事,哀家也不好再劝什么了。封宫之事,便由哀家去和陛下说,让陛下尽快将人撤了。”
“劳烦太后操劳。”薄馨兰道。
如此情况下,两人自然没心思说什么面儿上的废话,太后嘱咐了一句让她当心身子,便带着芳菲离了钟翠宫。薄馨兰让吴嬷嬷服侍着,就躺在床上简单地净牙漱口、擦了脸,让吴嬷嬷扶着她到梳妆台旁,因着不能久坐,便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换上衣裳,又回床上卧着,等着封宫解除。
算着太后从这里到御膳房的时辰,如果刚好是一个来回的功夫,皇上的口谕便下到了钟粹宫门口儿,可见局面依旧对她们有利。如果过了好半晌,皇上的口谕仍旧没下来,或者太后根本没能求到皇上的口谕,那么局面你对她们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
她们谋来谋去,其实最终能决定一切的,还不是皇上的心吗?如果皇上不管看到什么情况都相信容菀汐,她们做什么都是白搭。只有皇上对容菀汐的信任动摇了,她们才有机会赢。
薄馨兰躺在床上静静等着,幸运的是,刚好是一个来回加上几句话的功夫,就听得门口儿有了一阵传旨的声音。她的耳朵此时不太灵光,听不清楚门口儿的传旨太监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静等片刻,给吴嬷嬷一个眼神儿,让她去瞧了,确定了门口儿的那些侍卫果然撤走了。
薄馨兰心内一松,让吴嬷嬷吩咐人去领步撵……
……
浣衣局旁边的慎刑司,是不大的三间房舍。中间是为关押犯错之人之所,左右两边是放置刑具的地方,各有一个小房门,使得三间屋子相通。此时正屋之中,知秋、冬雪、小桃三人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都是蜷缩着身子、紧靠着墙角坐在地上,都闭着眼睛,谁也不理谁,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一斤正屋门口儿,几把椅子,其中两把椅子上,坐着两个四十多岁的老嬷嬷。一个体态颇为健硕,生得人高马大,远看去像个男人。另一个却是瘦小精悍,一双眼睛里,满是精光。
此时虽已过了一夜,人都熬得不行,但这两人却仍旧谨慎得很。两人四只眼睛,仍旧紧紧盯着她们三人,片刻不敢疏忽。昨儿宫里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是太后关进来的人,若是有什么闪失,她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是忍一会儿困倦更难熬,还是砍头更难熬?自然是前者。
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三个丫头之时,忽地听到门口儿有一阵脚步声,随即,有小太监扬声向内喊了一句:“薄妃娘娘到……”
听得这一声喊,不光是两个嬷嬷,三个丫头自然也都清醒了,都是猛然抬头。
“薄妃?”知秋心内暗道不好。不是封宫了吗?为什么薄妃可以出来?
而且薄妃既然这么快就好了,可见薄妃计划周全,一点儿纰漏也无,她们怕是真要被薄妃给算计去了!
两个嬷嬷忙起身迎了出去,恭恭敬敬地道了声:“薄妃娘娘金安。”
薄妃很疲惫地道了声:“起吧”,吴嬷嬷便紧忙吩咐道,“二位还不闪开些,莫要挡着了娘娘的路。”
两人紧忙闪开了,将门口儿的路给薄妃让了开。薄妃在吴嬷嬷和一个小太监陆的搀扶下,艰难地进了屋。吴嬷嬷忙将两个椅子对着放、合在了一起,将带来的褥子扑在上面,以供薄妃能够斜倚着。
薄妃在屋内坐定,冬雪便忙起身施,叩首道:“给娘娘请安……”
除此之外,便没说什么。
小桃也随之机灵地上前来请了安,却是道了声:“求薄妃娘娘给奴婢做主……”
薄馨兰淡淡点头,问道:“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