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威,她眼尾眯了眯,那是在笑。
再然后,目光又落回到他这个哥哥脸上,眼神询问的意思很浓。
病房里,气氛有点变味,大家都很安静。
席子琳问大哥的眼神没有得到回复,累了,毕竟刚醒,一会儿眼珠子就不太清明。
主治医生上前,调了调监护仪,说道:“病人需要休息。”
她眼睛闭得很快,没良心,也不眷恋谁,又昏睡过去。
席城把儿子给了月嫂,手指抚了抚鼻梁,便慢慢地看向秦穆之。
轮椅上的男人,目光未曾移动,非常执拗,他面无表情,从她目光掠过自己到沉睡,他的脸部线条越来越僵硬,仿佛被冻伤般,再不会有其他表情。
“秦先生。”
秦穆之深吸口气,抬眸,眼神无波。
与席城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眼交流,一时无话。
他的眸色逐渐地遍布一层灰暗,很静,推了一下轮椅,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头。
她手型放松,想必睡得很安稳。
握了不知道多久,他发觉眼睛和嗓子都有点干涩,无法呼吸了般。
他松手,轮椅转个头。
席城在后面追到门口,“秦穆之,这要听医生怎么说。
心里隐约的已经有了猜想和答案,他此刻只想抽根烟。
两人一同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主治医生很淡定,因为这种情况比较常见,“秦先生,席先生,我正在安排详细的检查。但基于席小姐主要内伤在头部,所以苏醒后丧失部分记忆的可能性,你们要做好准备。当然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等席小姐醒来,进行过对话询问才能确定。”
从办公室出来,秦家的人就到了。
病房不让进,肖云和秦慕天来回跑了几趟走廊,才在转角找到自家儿子。
可是脸色看着太不对劲,阴沉沉的,眼睛也没有神采。
“穆之,见了子琳了吗?”奶奶殷殷期盼地问。
他抽烟,六月的天太阳很大,时近中午,正正地晒着他的头顶,纱布包扎的地方,隐隐泛痛。
秦慕天等来等去不见他说话,心想肯定不对劲,又烦他抽烟,“医生不让你抽!臭小子到底怎么了?”
他吐出烟雾,太阳晒得眼睛睁不开,他内心的恐惧却像冰窖一样拴住了他。
“爸妈,奶奶,她不认得人了。”
“什么?”奶奶没明白。
肖云和秦慕天对了对眼,都是无话。
秦慕天去找医生。
肖云安抚好奶奶,走过来蹲在轮椅边,见他颓废的捂着眼睛,那手指这些天复健举哑铃练得都是皲裂的茧,心也跟着痛,安慰儿子:“也许是你看错了,子琳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儿子你别多想,你爸去找医生了,等会儿醒来了再说。”
他也希望是噩梦一场。
可席子琳再醒过来,能说话时,打击却坐实了。
秦穆之坐在轮椅上,轮椅在床不远不近的位置,床的边上是她叫过去的人。
席城,阿威,还有月嫂抱着孩子,还有他们席家一个老伯,她脸上笑容艳,表情丰富地一个一个打过招呼,唇和脸色都很苍白,精神却好了些。
“哥,这真是你和阿雅的宝宝?”
两个多月前阿雅生产时,她是陪在身边的。
席城眸色深沉,点点头。
“可是……这怎么可能?!好像梦!我就是去摩洛哥接了个任务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