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往粗大的枝干上爬,等我。”
阿雅听话,匍匐着双臂紧紧抱着树干,往悬崖生出的树根那里爬,寻了个位置,坐好。
低头望,有些吃惊这个男人的能力,他像在玩双杠,三百六十度旋转,长腿一勾,毫不费劲,就上来了。
样子有些凌乱,打理很好的黑发也趴到了发际,让他面冠反柔和下来,阿雅望向他流血的右掌心,不禁问道:“席叔叔,你还好吗?”
得来他一低笑,他站在树干上,那是一只不粗的枝干,他长身玉立,眼神很淡,足以睥睨天下。
越过她,席城观察距离,上面的缺口,像一个平台。
碰了碰镶嵌在山壁上的石头,没有掉。
“席叔叔,你要去哪里?”
小小的声音,意思是,能不能别丢下她。
“怕我把你扔了?”
阿雅不说话,对于他戏谑的斜眼,呆呆地望。
她晓得的,又不怎么熟悉,他如果放弃她那是本分,救她,那是情分了。
而且,在缆车上她顶撞他,厌恶也毫不掩饰……
“这不是旅游景点,缆车少一辆恐怕要等山间管理员数数,轩仪那小子吗?等他察觉到,恐怕你我已经饿死在这里,自己救自己,是不是实际点?”
阿雅看他离开这颗树,爬上陡峭的山壁,凸出的石块被他一块一块揪住,往上爬。
像个蜘蛛人一般,飞檐走壁。
阿雅心脏咚咚地跳,又担心又佩服,就这么看着他爬到了那个缺口类似平台的位置。
台子上杂草丛生,是一块天然的悬崖台,席城往里走了一圈,伸手拔了拨,回到悬崖口,底下那个乌黑的小脑袋仰头静静地望着他。
漆黑的眼,麋鹿一般,又可怜又柔软,还无措。
到底就是个孩子。
他摸了一把身上,出来时也没带什么,烟盒不见了,打火机还在衬衫的口袋里,拿出来扔在地上。
开始脱衬衣。
阿雅:“……”
不知道他在干嘛。
然后他开始撕衣服,阿雅似乎明白,听得他讲:“好像有个山洞,你抓着衬衫上来。”
布条被他扭得严严实实,垂下来了。
阿雅抓住,像个小水蓝一样,被他吊了上来。
即将要爬到悬崖口时,席城松开衬衫条,伸臂攥住那只冰冷的小手,笑,“你安全了。”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阿雅瞪起眼睛,惊叫出来:“席叔叔……”
已经来不及。
那条蛇嗖过来很快,席城察觉到时躲不开了,蛇身细长,绕着他的腿爬到腰上,他手臂下是个小女孩,不能放开,放开她就会掉下去。
不放开,他没有手去抓那条蛇。
“席叔叔!!”阿雅惊魂地张大嘴,看着那蛇在他右边胸膛吐出信子。
“嘶——”席城拧眉,她被拽上来落了地,下一秒他一手掐住蛇头七寸,冷冷的甩下深渊。
“被咬到了?是被咬住了吗?”阿雅从地上起身,跑过来。
男人伫立笔直,光着膀子遒劲的一身肌肉,青色血管紧绷透出皮肤,他挤着那处伤口往外挤血,不过两分多钟他感觉身体异常。
“席叔叔?”阿雅无措,看他慢慢地坐下来。
他扎紧手臂上的动脉,紧抿的薄唇渐渐失了气色。
“我能做什么?席叔叔,该怎么办,是毒蛇吗?”她哭着蹲到她身边。
“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