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去瞧墙上的壁纸。向远却不喜欢灯光,几乎从灯光亮起的瞬间,他便又缩回他那个温润公子的壳子里去了。
他仿佛有些无聊,伸手微微遮着眉额,不让灯光照进眼睛里去。
罗莎发现这一切,只觉心里难过。
或许他是因为开了灯,想起他还在他和时年的家里,于是觉得刚才跟她的一切,是对不起时年的吧?
罗莎便到门口取回包包,抽出一根烟来点上,一边烦恼地吞云吐雾,一边用手也拂过壁纸上的花纹,尝试去体会向远之前的感觉。
向远皱眉望来:“别抽烟,会留下味道。”
罗莎便怆然一笑:“怎么,怕被时年发现我曾来过么?可是就算我可以不抽烟,可是我还是来过了,来过了!”
“够了!”向远烦躁地起来,伸手从她嘴里抽出香烟,开了窗子便丢进外头的雨里去。
罗莎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只觉心死,却又不肯甘心。
她便狠狠地笑,狠狠地望墙上的壁纸:“阿远,你很喜欢这壁纸是不是?好,那我也买些,贴在我家里。”
只要是他喜欢的,只要能帮她找回他的激.情,她便什么都肯尝试。
向远却非但没有接受她的情意,反倒凉凉一笑:“你买?算了吧,这壁纸
对你我来说都太奢侈了。”
翻翻Zuber-Factory的客户名单,非富即贵。虽然他向远和罗莎的经济情况也不算差,可是毕竟没有人家汤燕卿那么深厚的背景。
在中国传统观念里怎么说来的?他们这样的顶多算打工的,就算堪比打工皇帝,可是打工皇帝也还是打工的……比不了人家汤燕卿,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身前身后都有人鞠躬喊“七少”,或者是“卿倌儿”。
就连他向远的父亲……也都是给人家父亲打工的罢了。一切荣辱,都只能看人家的眼色,看人家肯不肯赏赐。
罗莎听了价格也被吓了一跳,随即惊问:“那这房间里的,是谁贴的?”
罗莎出国旅行走得早,后来时年收到恐吓娃娃,已至后来警员24小时保护的事,她都知之不详。于是当听向远将这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之后,罗莎便微微挑了挑眉。
不管那个发出恐吓的人是谁,她的心里却都是感谢的。
只要让时年难受,她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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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学校的供电已经恢复。时年在洗手间洗漱,却没再遇上S。不知怎的,她只觉仿佛有点怪怪的。
具体也说不上哪里怪,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
就在这时,就听见客厅里一声惊叫:“出事了!”
大家都刚睡醒,没来得及梳洗完毕,便都披头散发地冲出来,纷纷问:“怎么了?”
是早起的杰克。留着半长金发的白人男孩儿,颧骨上有小小的雀斑。若以东方视角看过去,冷不丁还以为是女孩儿。他习惯早起,除非风急雨骤,否则早上一定会去晨跑。于是他几乎总是套间里第一个起来的人。
杰克那张白人的脸孔此时更加苍白,便显得颧骨上那细密的雀斑更加清晰。他惊慌地环视了大家一眼,惊魂难定的说:
“我,我起来去晨跑。那时候整个宿舍楼里几乎没有人。我,我从周光涵从前的房间前经过,忽然发现那门是开着的。我就好奇,纳闷儿难道那房间重新住进人来了?”
周光涵毕竟才去世一个多月,那房间便也一直都空着。学校和公寓房也是心照不宣地不再安排人入住,尽管那是个更受欢迎的单人独居的房间。
东方人会认为那是“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