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便没推辞,被杜松林扶道阳台去,关严了阳台门,便甩脱了手。
“算了,你什么都不用劝我,我心里都明白。我只是——总是过不去。”
阳台上灯光流影,远处街道上的街灯和车灯汇成灿灿星河。杜松林垂下头去:“我明白,你总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于是才会从心理医师改做婚姻咨询专家。你潜意识里其实是想弥补从前的婚姻……或者说,你曾经一直在潜意识里期盼能跟明羿重归于好。”
“够了,别说了!”霍淡如伏在阳台的矮墙上,俯身去看楼下街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都五十岁的人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杜松林垂首不语,只是单手插在裤袋里,悄然地握紧了手指。
如果真的什么都过去了,她今晚便不会这样失态。
明明说好了,是一起来给汤明羿打气,却险些闹成她与沈宛的争风吃醋。
夜风吹来,霍淡如冷静了许多,有些抱歉地转头看他。
却张不开口道歉。如何不明白,闹成这样子,怎样道歉都已经来不及挽回。
她便轻咳了一声:“澄澄今晚会回来吃饭么?”
提到女儿,杜松林这才放松下来,微笑着摇摇头:“又有新案子了。她手头一旦有工作,吃饭什么
的就永远都是累赘。”
“又有新案子了?”霍淡如也皱眉:“不是刚打完一个案子?既然都赢了,不如好好休息几天,或者拿个假,出去旅游放松放松。”
杜松林点头:“连打了20场了,早就超过了一般人的承受极限。我也很担心她会吃不消,也劝她无数回了,可是她就是放不下。”
提到女儿,杜松林面上便不由得浮现起自豪的微笑。
“她总是跟我说:爸你知道么,这个城市每一天会发生多少桩罪案?即便我们24小时工作,也会有将近7成的案件没机会起诉。您说,我怎么还好意思休假呢?多忙一天,就能多帮一个受害人讨回公道,否则我良心不安。”
霍淡如垂首微笑:“真是个好孩子。”
杜松林转眸望向她:“燕犀也同样优秀。他能去做义务的法律援助工作,帮助那些最没有能力自保的人,他的意义更加深远。”
优秀的儿女,自然是出自优秀的父母。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在灯火流金里碰杯。
想到孩子,霍淡如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不能不承认,不管怎么样,这些年沈宛将燕犀照顾得很好,也教育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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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检察官办公室。
安澄坐在办公椅里,眯眼望着手上的卷宗。
窗外是越来越岑寂下来的城市,悄悄提醒她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她还是恍如未觉,只眯眼盯着手上的案卷。
灯光落在案卷上,折射到她办公桌上的相框。
相框里,一家三口在恬静微笑。父亲杜松林,母亲安然,还有当年刚刚上小学的她。她坐在爸的腿上,却是依偎在妈怀里。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什么叫思念,什么叫惆怅。
秘书简来敲门:“老板,还不下班么?”
安澄这才抬眼看了一下腕表:“不好意思,又让你陪我加班了。你快走吧,我再等一会儿。”
简看着手里的预约记录,总结了一下:“……只有你让我加到下午4点的那个Nana没来。”
安澄也颇感懊恼,便索性抬起头来望向简:“你说,她为什么不肯来?难道就不想给自己讨个公道么?”
简略作思忖:“我想可能跟她的身份有关——她毕竟是刚来M国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