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员登时交头接耳起来。
安澄见状乘胜追击,走到陪审团坐席前陈词道:“正如各位陪审员方才看到的诊疗记录,以及听到的我方证人的证言,足见被告是一个多么心机深沉、且出手凶狠毒辣的人!没错,伤害案中的受害者时年,是没有丧命,也没有大家眼睛看得见的伤痕,可是大家可以根据校警肖恩的死来想象得到,时年在被被告掐住脖子的刹那所经历的是怎样惊魂的一刻。那一刻,呼吸就要停止,生命即将远去,她却无力反抗那个身高力量都在她之上的异性,她只能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各位陪审员,大家请闭上眼睛,你们便会想象得到时年当时的情形……那样的痛苦,又岂是一场普通的伤害?那种生死一线之间的绝望,也许未来许多年里还会不断在梦里重现,会给她的心灵造成多么大的创伤?”
“高位颈椎损伤,这是多么专业的杀人手法。第四颈椎,这又是多么难以准确找到的位置。倘若被告不是蓄意想要谋夺时年的性命,那他又怎么会冷静且准确地施行了这样的手法?能这样冷静而准确地用这样隐蔽而专业的手法杀人的被告,还怎么可能是什么将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心理学意义上的病患?”
安澄说着回身一指马克:“他不是病患,他是冷血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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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向远大惊失色,登时起身:“反对!检控官任意臆测……”
安澄根本就不给向远说完抗议的机会,她立在陪审团坐席前,向前倾身,拢住所有陪审员的注意力,完全不给他们机会分神去听向远的话。
“他不但如他自己对时年所承认的那样,冷血而残忍地杀害了校警肖恩;他更想用相同的冷血的手段也杀害时年。只不过时年的运气比肖恩好了一点,她能巧遇正好经过犯罪现场的佛德先生,被佛德先生及时救下,并且分秒必争地送往了急救中心,这才帮她挽救回一条命来。可是她的幸运并不可以反过来被辩方利用,成为了为冷血的被告脱罪的理由!”
“没有被被告杀死,而是能幸运地活下来,难道是时年的错?难道是佛德先生路见不平的错?凭什么这些善良和正义却要被罪恶的一方所利用?还要披上所谓的心理学的伪装外衣?”
“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员,那个坐在你们面前的被告,是两桩谋杀案的凶手,倘若这次被他用诡计逃脱了,他以后会用相同的隐秘手法再去伤害更多的人!这个人究竟是应该继续留在我们本该安静幸福的生活里,随时潜伏着出来伤人;还是该用法律的绳索将他束缚起来?这个决定权在你们各位的手中,我代表死者肖恩、伤者时年,拜托你们仔细想清楚!”
陪审团的成员显然都受到了安澄的影响,面上表情都发生了清晰的变化。
汤燕卿忙垂首,将12个人的表情变化一个一个都记录在了小本子上。
汤燕犀也紧张地凑过来看,一看数据的变化,面上便也是一喜。
8比4了,比之前的5:7,显然已经握住了更多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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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满意地回到座位,将盘问权转给了向远。
向远也明白,这也许是自己最后的翻盘机会。他缓缓起身,系好西装的扣子,边走边想对策,缓缓走到皇甫华章面前来。
“佛德先生,首先请允许我表达我个人对您的敬意。因为您的地位和声誉,您的出庭本身便对法官阁下和各位陪审员的心理形成了想当大的冲击。我本人对您的出庭也表示尊敬,可是我却不能不提醒您一声——您只是伤害案的目击证人,也就是说您只有资格对伤害案提出证词。Ok,伤害案我的当事人已经认罪了,并且授权我表达了歉意,以及愿意积极做赔偿的心情。至